“派你去盯着相国府,你蹲守了半天什么情况都没有摸清楚?!”谢烨大吼。
接连不断的变故让谢烨的精神极度脆弱,现在任何一点出乎意料的事态都会让他陷入癫狂。
福喜瑟缩着肩膀,小声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原本相府上下都在为江二小姐忙活。”
“江相国还派人去了睿王府去请睿王妃,只是睿王府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江二小姐突然不见了。”
谢烨拧着眉:“不见了?”
“对,不见了消失了。江二小姐浑身带血的躺在床上等人救,丫鬟婆子们在准备烧热水喊太医,但太医过来后居然找不到人了。”
福喜像是怕极了,他小声道:“殿下江二小姐不会是诈尸了吧,之前殿下把她送回去时她都已经快死了。”
“太医也说必死无疑,她回到相府也一直没醒,这突然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是不是诈尸自己跑了啊。”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福喜的脸上,映衬得他的脸略带灰白,外边似乎还有阵阵凉风吹过。
谢烨一个激灵,抬手劈在福喜脸上:“子不语怪力乱神!死就死了,没死就没死,什么叫诈尸?!”
“本宫看就是你玩忽职守,没有好好盯着,相府里的人把她挪到别处去了,你都眼瞎没看到!”
福喜捂着脸,带着哭腔:“殿下,奴才说得都是真的,相国府里也因此事慌成一片呢。”
“这大半夜的相国大人把府里的丫鬟护院都喊起来,挨个房间找人的。”
“奴才回来禀告的时候,有几个丫鬟都快吓疯了,说江二小姐成了僵尸,要找神婆过来收呢。”
屋子里残留着李安平之前吐血未清理完的血腥气。
‘砰!’房间里的窗子被风吹得猛地关上。
谢烨也快被吓疯了,他快速跑回到自己房间里把门关上后躲进了被窝里。
虽说是李安平动的手,但江晚歌是被他拉过来挡刀的,算是他造成了江晚歌的直接死亡。
那她不会过来找他罢……
已经二十多岁的谢烨无法直面自己自私的内心,也无法直面江晚歌已死的事实,试图在这个夜晚用棉被隔绝外边的一切。
另一厢,江晚宁给莫青留下药后又去太后那边坐了坐。
她没有明说自己要带着谢辰瑾离开的事,只是把最近三年太后能用得上的药物都留了下来,逐一教芹嬷嬷使用方法。
而谢辰瑾不知是不是已经给太后通了气,太后也没有明说,但眼里带着不舍。
话里话外都是交代江晚宁要照顾好自己,不能随意逞能,被谢辰瑾欺负了要回来告状。
两人心照不宣地默认,我知道她知道我知道了的怪异氛围中。
没有通常离别的流泪,也没有挽留与依依不舍,最后江晚宁出宫时太后还是照例一副嫌弃的样子。
出宫回府的路上,江晚宁问谢辰瑾怎么说通太后的,毕竟在她看来太后肯定不愿意这个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再度远离故土,背井离乡。
谢辰瑾摇头晃脑:“就那样提了一嘴呗,太后是个明白人,她看得到睿王府的处境,明白咱两离开的原因。”
江晚宁‘哦’了一声,不疑有他。
毕竟太后这种年轻时混过沙场的,后来又在后宫一堆女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皇后最后成为太后的人,都不是看起来那般简单。
她一定有些普通妇人少有的眼界与思想,对生离死别也会比较豁达。
可能太后在脑海里衡量了一下后,觉得与其让他们两人待在京都处境艰难,不如放到天边悠哉的活着。
“对了。”谢辰瑾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直没有给你说,秋风镇那里是我舅父的据点。”
“舅父?”江晚宁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谢辰瑾道:“太后的弟弟,也就是莫青的父亲。”
江晚宁‘啊’了一声:“难怪当时选择秋风镇时你没有反对,这不单因为我分析的准确哦。”
谢辰瑾道:“两方面的原因都有,你分析的很正确,我也想着若真去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会不太适应。”
“秋风镇那边有舅父他们在,多少算是个亲戚,往后若有事了还是能相互照应一下的。”
“不过诚如你所调查的那样,秋风镇就是个破败小镇,原本是镇国候驻守,镇国候去世后舅父守在那里多年,身边都是些老兵残兵。”
“这些年完全靠镇国候和舅父年轻时的威风战绩震慑邻国犬戎的。”
江晚宁默默点了点头。
看来太后当时把莫家人分散到大凉各地并没有完全解除掉大凉帝的防备。
身为上位者,他非得让老将手边无兵可用才算安心。
当年他如斯对付莫家,而今他又是这般对付谢辰瑾。
好在秋风镇不是什么关塞要地,有没有精兵关系不大。
这般在马车上聊着,等回到王府后已经天黑了。
江晚宁刚用过晚膳,相国府便派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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