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枝从窗口扫到这一幕后,迅速闪身退了出去。
在王府多年,她知道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不该知道。
目前这种情况,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碧枝,你刚才出去问出什么了吗,主子真吵架了?”碧叶见她回来上前问。
碧枝斟酌了一下:“是王爷有要事在忙所以才不过来的,毕竟咱们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京都了嘛。”
“这需要交代处理的事太多了,祝言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看见我闲逛还把我呲了一通。”
碧叶:“也是,毕竟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呢。”
两人正说着,江晚宁灰头土脸的从后院走了进来。
“帮我更衣,带上下午才磨出来的药咱们入宫去。”
碧叶和碧枝闻声而来,一个收拾着瓶瓶罐罐,一个帮她梳发更衣。
等江晚宁收拾妥当走出府门时,谢辰瑾从她背后出来了:“你这是准备……”
“入宫。”江晚宁指着碧叶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给莫青回诊,顺便给太后拿点保健药物。”
“巧了,我也是入宫找太后的。”谢辰瑾跟着她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而行,江晚宁低头分拣着药罐。
谢辰瑾沉默了一会儿说:“晚宁,咱们什么时候去秋风镇?”
“什么时候都行,我医馆这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江晚宁道,“就看你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记得你当时说要把江鸿远和江晚歌给处理了再走?”
谢辰瑾点头:“嗯,这段时间东宫势弱谢烨那边情绪不佳,这段时间频繁把怒火撒到江鸿远身上。”
“再加上马湛在一旁吹风,谢烨已经对江鸿远没了信任,这些天江鸿远一直赋闲在家的。”
“并且他估计离大限也不远了。”
江晚宁疑问:“嗯?”
这不就相当于被辞退了嘛,丢了工作再找呗,难不成丢了工作就要寻死觅活吗,江鸿远的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差啊。
谢辰瑾缓缓吐出三个字:“五福散。”
原来江鸿远在东宫收到冷落赋闲在家后,一直无所事事。
一边提防着谢烨杀他灭口,一边不断催促江晚歌别玩太久,早些完成银玖的任务早些离开京都去西越。
在这期间,江浩文因东宫突受冷落,觉得自己站错了党派,想掉头去齐王那边示好又怕不被接受。
他日日在朝堂中不顺心,回到府里看到游手好闲的江鸿远,便把气撒在了儿子江鸿远身上。
时不时就训斥痛骂江鸿远说他浪费了自己多年来对他的栽培。
三五次后江鸿远便对回家心生厌烦,每天出去与那些官僚子弟玩乐,一来二去的便被人带着吸服了五福散。
五福散本是医馆里用来镇痛的药膏,江晚宁所接手的医馆里也有卖过,它的主要成分是丹砂,罂粟壳,硫磺等。
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短期致幻从而达到镇痛效果,简单来讲是一种慢性中毒,长期服用是会有依赖性的。
在京都声色犬马的游乐场所中,有不少公子哥用它来取乐,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这种药膏的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
江晚宁穿越过来收了铺子整理药材的时候发现,五福散的价格已经远超本身药材,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只能被一些有钱人家买走作为精神享乐。
江晚宁讶然:“你诱使他服五福散?”
“不,全是他自己无聊禁不住诱惑,自己被那些公子哥拉下水的。”谢辰瑾道,
“五福散的服用一旦形成习惯,往后的用量只会越来越大,整个人的身体精神都会受到巨大损害,且几乎没有戒掉的可能。”
“这江鸿远算是废了,不用我再做些什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江晚宁:“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来不管是现代社会还是古代权贵,总是会有些人陷入这些麻痹自己的事物中。
“你怎么突然间感觉很着急要走的样子?”江晚宁问。
她细想一下,觉得这两天两人虽说都在府里但打照面的时间并不多。
谢辰瑾往她身边挪了挪,低头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
江晚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和鼻息间的气息弄得有些想笑,她耸了耸肩,听到耳边人说:“想淳儿了。”
“上次随你过去看他时,他都已经那么大了,我觉得我错过了太多他成长的日子,想早些离开这里与他团聚。”
说起孩子江晚宁的神色也暗了暗,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既然江鸿远已经快死了。”
“咱们就先别管江晚歌了,她最近缠着太子,李安平有法子对付她的。”
“我们就作壁上观,远远地看着她自食其果就行了。”
谢辰瑾微摇晃着脑袋:“总觉这样是便宜她了。”
两人正说着宫门口已经到了。
谢辰瑾跳下马车,将她从车架上抱了下来。
碧叶与碧枝跟在后边看着,相视一望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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