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谢辰瑾以为她还是在配合着演戏。
此时四周没有人,连个丫鬟都没有,也不需要做戏给谁看,
江晚宁没说话,还是一直流泪。
她是真的伤心的不得了。
这下谢辰瑾慌了神,紧张地看着她用眼睛给她检查着身体:“是肚子上伤口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你说个话呀,担心死我了!”
江晚宁抽噎道:“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心里好难过。”
她两个眼睛肿得不行,再加上剖腹产手术没有恢复过来,脸上半点血色也无,看得谢辰瑾直心疼。
“怎么难过了?那孩子不是咱们的,我俩的淳儿在青果那里好好的呢。”
“我在张树四周安排了好几圈人,这些人不管外界发生什么都不会把视线从淳儿身上移开半秒的。”谢辰瑾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抚着。
“你看我早早给孩子准备乳名还是有用的,‘淳儿’蛮好听吧,谁能想到他这小家伙刚出生就要与他爹娘分开呀。”他转移着话题想把江晚宁哄得开心点。
江晚宁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我只是想起淳儿那样小,那样软,就离开了我这个娘亲心里就闷疼闷疼的。”
“他刚与我见面不到一个时辰,我都还没有抱够他,本来让他早产我就已经很难过了,原本我还想着接下来这些天好好用我的保温箱营养品给他调理身子的。”
“可现在我连看他都难,都得在深更半夜偷偷的去看……”
谢辰瑾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他紧紧地抱住她,心头同样一阵酸楚:“都是我不好。”
“大半夜的不尽心守着自己的娘子,不等着自己要出世的孩子偏偏带着人去街上凑热闹。”
“幸亏你与淳儿都没事,否则我当真是要疯了。”
谢辰瑾知道在经历了这一夜后,他与江晚宁这辈子的命运彻底分不开了,他们之间有了更多更深的羁绊。
淳儿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们感情的象征,也是他们今后为之奋斗与强大的动力。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母子这般涉险了。”谢辰瑾的声音沉重而肃穆。
江晚宁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又流了一串下来。
身为医者,她脑子里很清醒,理论上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有了分离焦虑,以及有了产后抑郁症。
但在情绪上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和眼泪。
另一厢,芹嬷嬷回到皇宫后斟酌着对太后说,睿王妃因受了惊吓流产了,腹中的孩子没保住。
太后揉了揉眉心,痛心道:“哀家给那孩子诵经祈福罢。”
在她早上听到睿王府被偷袭后,心里已经想到孩子可能会流产,多少做了些心理建设的。
“芹嬷嬷你得空了往睿王府送点补品过去,晚宁年纪还小,好好养好身子没准明年又会有了。”
芹嬷嬷颔首:“是。”
而李越竹筒倒豆子般,把在宁王府里看到的一切讲给了大凉帝。
同时肯定的说:“奴才偷偷去找过宁王府的产婆和府医,这两个人都确实看到那孩子咽气的。”
“具体原因好像是,月份小身子不好,再加上呛着羊水,没法救只能眼瞅着死掉了。”
大凉帝脸上看不出情绪,他面无表情问:“睿王妃闹腾的这样厉害?!”
一直在大凉帝身边默不作声的太子谢烨小声嘟囔道:“睿王妃本身就是个会来事儿的,平日里旁人惹着她不顺心都会吵嘴。”
“这样的大事儿可不得哭天喊地么。”
大凉帝睨了他一眼,挥手示意李越带人退下。
待御书房内所有人都清空后,大凉帝像是无意冷声道:“睿王府没了小世子。”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太子一怔,双腿一软跪拜了下来:“父皇明察,儿臣此前是实名举报过睿王府和睿皇叔。”
“但那都只是为了江山社稷,毫无私念,更没有针对睿皇叔的意思。”
“至于睿皇婶肚子里的小世子,儿臣更是半点杂念也无。”
“毕竟那也是皇家子嗣,儿臣好歹也算是睿王府小世子的兄长,怎会盼着这个书素未谋面的小弟弟出事呢。”
大凉帝轻哼道:“现在没有盼着也出事了。”
“此事太后那边定然会严查,你若没有做倒好,若有丁点儿沾染还是早点去太后面前负荆请罪的好!”
睿王府的孩子是否有,是否能活着对大凉帝来说,影响都不是很大。
即便他心里对谢辰瑾有所提防,但他也不会认为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甚至他还想过,若睿王府有了孩子,他可以借着太后名义带回宫里来抚养。
如此他对睿王府的牵制就多了一分,同时他还可以把这孩子养成他需要的样子。
可惜上天都不允许睿王府有后,这就与他无关了。
但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个心思深沉的,得敲打着点,别把睿王府那便给惹急了。
大凉帝想着对着太子耳提命面了一番后,才放了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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