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要去探望睿王妃?!”银珠愣了一瞬,“奴婢这就去准备。”
她欢喜地退下回到镇国侯府下人住的院子,准备找个年龄大的姑子嬷嬷问问需要备哪些安胎补品。
因前些天在睿王府受伤而卧床休息的金珠见她忙前忙后,不由插嘴:“是郡主让你准备的?”
银珠点头:“对啊,我觉得郡主最近变了不少,昨个为了给睿王爷求情在御前跪了一夜。”
“今个听说睿王妃有孕,又准备去探望睿王妃。”
“要我说,郡主与睿王爷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先前郡主就不该同王爷置气,减少与睿王府来往的。”
与心思单纯一心想着与人为善的银珠不同,金珠跟在李安平身边更久些,睚眦必报的脾性与李安平差不离。
同时她也自诩是镇国侯府的家生奴才,对主子甚为了解。
所以金珠根本不相信李安平是真心想给睿王府求情,探望江晚宁的。
她招手示意银珠靠近些,问:“今儿是不是有客来?”
“金珠你神了诶,陶大夫人刚走呢。”银珠道,“陶大夫人走的时候也说要去探望睿王妃,许是经陶大夫人提醒,郡主才要去的罢。”
“陶大夫人?江连珠?”金珠喃喃自语,当下有了计较,她问,“原来是陶大夫人来了,那她上午同郡主说什么了?”
银珠想着把江连珠上午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金珠眼睛一转:“银珠,你若能把这个东西给备上主子一定会夸你的。”
“什么?贵么。”银珠担心别说的东西太过贵重,她预支银子时不好说。
“你且附耳过来。”金珠扯着她的耳朵嘀咕了一番,又往她手里塞了个牌子。
“诶?!”银珠拿着手里腰牌,反问,“当真可以么,郡主会不会怪罪我擅自入宫?!”
金珠微扬下巴颇为自傲:“绝对不会,你赶紧去,省得等会儿时间晚了人家都下值了。”
银珠把腰牌揣进袖子里,“多谢姐姐提醒,我这便去了。”
进出宫门的腰牌府里只有金珠这样的大丫鬟才有,她是第一次摸到,也是第一次单独入宫去请人,心里还是很忐忑激动的。
与此同时李安平坐着马车先行到了睿王府门口等待着,她掀起车帘朝外看了看:“银珠这丫头说晚一刻钟到,怎的还没来?!”
正说着,银珠带着人匆忙走了过来,她看到李安平后把身后的男子往身前一推,语气里带了几分邀功:
“郡主,这是宫里的杜太医,是皇后娘娘推荐的。”
李安平心中惊讶,瞬间绽放出一个笑脸:“有长进,考虑得很周到。”
睿王府里,江晚宁洗过澡后,带上古老的月经带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瞅见谢辰瑾眼底的担忧和喜悦,别过头:“弄错了,我没怀孕。”
众人皆神情一滞。
惠嬷嬷上前问:“这府医不是把过脉吗,老奴都已经把府医开的安胎药给煎上了。”
江晚宁耸耸肩:“我方才来葵水了。”
既然大姨妈都来了,其他的什么脉象都不作数。
谢辰瑾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他抿唇笑笑:“不打紧,先吃点东西休息。”
江晚宁才哭过一通,又泡了澡,身体里的疲乏全被泡出来了。
她刚躺在床上,便听外边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瑾哥哥,听说王妃喜脉安平特地来探望。”
李安平?!
江晚宁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耳朵竖得长长的,听外边的动静。
谢辰瑾一天一夜没歇息,回府后又是吵架又是担心江晚宁的身体。
这会子消停下来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虚着眼,耐着性子客套:“不用劳烦了,王妃她没怀孕。”
“没怀孕?!”李安平问。
之前那府医言之凿凿的说江晚宁怀孕了,怎么一个时辰不到就变了?!
房内的江晚宁暗自磨牙,这个谢辰瑾,他是不是忘了她还在生气。
昨天这个茶艺大师在他身边跪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谢辰瑾回来后就询问她有关银玖的事。
今天她喜脉的消息才过多久,李安平又过来献殷勤!
关键是谢辰瑾还这般客气礼貌,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睿王府就等着她李安平上门呢!
江晚宁甚少这样钻牛角尖,此时许是大姨妈的原因,她却越想越烦闷。
然后一个骨碌起来直接走下床,光脚打开房门,挤出一个假笑:“原来是安平郡主来了。”
“真是有失远迎呢,不过呢可惜得很,我没怀孕不需要探望,所以带着你的一堆东西赶紧回去罢。”
“王爷昨个累了一天,我俩得赶紧休息了。”
她边说边把谢辰瑾往回拉。
谁知李安平顺势抓住了谢辰瑾的另一只胳膊巧笑嫣嫣:“王妃莫急。”
“这一个大夫诊断有误也是有可能的,本郡主带了宫里的杜太医过来,让他帮你把脉呀。”
哈?!
哪有上门探望还自带大夫的,这李安平按得什么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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