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说的是:听说你们在找我。
江兴业身体僵在原地,徐徐扭头望向江正业,眼神询问:正业哥你真的绑了江晚宁?!
江正业的脸色则瞬间灰白了下去,只是这是在黑夜里,旁人看的并不明显。
和媛公主也听到了这声音,她扭头看向江正业:“你差人把江晚宁送过来了?做的不错,回去后本公主有嘉奖。”
“公、公主……不是……”江正业磕磕巴巴,冷汗已经浸湿了整个后背。
说话间,风雪里出现一名红色宫装女子。
江晚宁与和媛公主一样,今晚皆是盛装,不同的是江晚宁穿的是大凉冬日宫装,从里到外都是厚实夹棉且不臃肿,根本不畏惧寒风。
与在寒冷里不住缩着肩背的和媛一对比,立马显示出了气势来。
“呵江晚宁。”和媛看到江晚宁及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冷笑出声。
她回过头看了江正业一眼,夸赞了一句:“不错,竟有实力请来这么多高手,看来这次是下了本钱的。”
那些黑衣人身材魁梧,虽然每个人都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仅从平淡无波的眼神和行走在冰面上毫无声音这两点就能推断出是高手中的高手。
江正业脊背发凉,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哥,这是你找的江湖杀手?”江兴业问。
江正业想摇头,但整个躯体像是被冻僵般,脖子动弹不了半分。
他想拉着江兴业一起跑,手抬都抬不起来,腿脚也是软的;
他想呼救,想提醒江兴业跑,张了张嘴,愣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和媛公主看着江晚宁带着人慢慢靠近,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若江晚宁是被人押着挟持过来的,为何她半点不惊慌?!
为何她衣冠整齐,发髻丝毫不乱,行走间坦然自信,甚至还带着微笑。
“江正业,这些是不是你请来的人?!”和媛公主问。
没有人回答她。
待她扭头一看,江正业和江兴业二人皆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像是被定住了。
而他们身后一名披着大氅的男子负手而立。
和媛稳住心神瞧了瞧,声音带了浓浓的疑惑:“睿王爷?!”
“你怎会在此?!”
说完这句话后,和媛公主立马回过神来,抱着暖炉随便找了个方向拔腿就跑!
前不久谢辰瑾才从西越太子府邸救了江晚宁出去,现在肯定又是消息走漏,让他找到了这里来救江晚宁!
上次她在府邸里有太子哥哥和国师护着,谢辰瑾不会也不敢轻易闯进去。
现在四下无人,难保这个传闻中狠厉的战神不会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湖面上全是厚厚的冰块,和媛穿的臃肿,刚跑起来就脚下打滑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没跑两步又摔倒。
如此几次后和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最要命的是,她出来时身边只有婢女,没有暗卫,一个会武艺会保护她的人都没有。
她趴在冰面上,准备再度爬起来。
耳边响起鞋底踩在冰雪上的声音‘咯吱’‘咯吱’。
两簇衣角出现在她面前。
和媛抬起头,江晚宁和谢辰瑾正站在她面前。
他们二人一红一黑,在这白茫一片的天地间极为现眼,又极为和谐。
就是像是书中常写俊男靓女,天作之合。
“和媛公主,你不是在找我么,怎么这会儿见到我了又要跑?”
江晚宁笑吟吟的问,她的脖子上围了一圈狐狸皮做的围巾,火红的风毛衬得她小脸莹润如玉,唇红齿白,气色极佳。
和媛没有回答她的话,看向谢辰瑾,强压住心底的恐惧大喊:
“睿王,我是西越公主,你想做什么?!”
“本公主劝你们不要冲动行事,若我少了一根头发,太子哥哥都会为我报仇,绝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
谢辰瑾道:“和媛公主,本王是收到情报特地过来清理出卖大凉的谍人的。”
“谍人?!”
谢辰瑾看向江正业兄弟二人,道:“他们二人乃大凉朝廷六品官员,深更半夜与邻国公主在此相聚,请问是为何?”
一旁被点了穴位,站在原地的江正业欲哭无泪。
是啊,他们两个是大凉朝官,往日白天里在西越太子府当差还能说是给西越太子和西越公主解释大凉风土人情。
帮助协调西越人与大凉人的行为习惯等。
但现在,这深夜里,他们二人与一公主在花船,无论说什么正经理由外人都不会相信。
可出卖大凉的这罪名一旦扣下来,少说得是抄家流放的罪行。
奈何现在他想解释,却没法发出声音,只能呜呜的叫着。
江晚宁听到后,笑道:“夫君,我那两个亲人似乎有话说呢,不如先解了他的哑穴,听听他会怎么强行解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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