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媛公主啐骂着,不停地跺脚取暖。
西越太子府邸里入冬后一直燃着暖炉炭盆,随便去哪个屋子都温暖如夏,她的箱奁里多是纱衣。
这回出府她已经把府里最厚的衣服给穿上,纱衣裹了好几层,还是扛不住,在马车里抱着暖炉都还在不停地起鸡皮疙瘩。
这会儿下了马车站在湖边,夜晚的冷风裹着湖面上的冰碴吹来,只站了这么一瞬,她的鼻涕已经冻了出来。
身边的婢女跟着一起缩着肩膀,安抚道:“公主殿下莫急,奴婢瞅着这湖面上有花船,等会儿上了花船,奴婢们就把炭火点燃。”
和媛公主看着湖面上,被冻在水中央无法动弹的花船,使唤身边奴婢:“沿着岸边走走看,去找亮着灯的。”
江正业在信里说,他把江晚宁带到了未名湖里的一艘花船里。
和媛公主留了一个奴婢在身边,遣使另外两个奴婢去寻。
这些花船大大小小能有三五十艘,在加上湖面上冰泛着月光,要找到目标花船并不容易。
两个奴婢足找了一刻钟才远远的看到最边上的一艘花船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带公主过来。”一个奴婢说着。
另一个奴婢忙揣着冻的发紫的手沿着路往回走。
与此同时,花船里的江正业把手里的灯笼挂在船头,焦急的伸长脖子往外边看。
他是在傍晚收到和媛公主的信,信上说晚上亥时后在花船上见面,将给齐王的举荐信拿过来。
因着府里的西越国师对她看管的紧,所以约在外边见面。
江正业知道和媛公主被禁足一事,她被禁足后,他们兄弟二人便回归到了正常生活。
白日里在六部当差,不当值时便在齐王府听从齐王的差遣。
当然,因为没有和媛公主的举荐信,齐王还如往常一样,对他们并无青眼。
他看了看四周,未名湖白日有人游玩,傍晚天刚擦黑的时候人就散了。
再加上这艘花船是最边上的一个,离未名湖最近的酒楼里面的喧闹声传来这边时都微弱到听不见。
这是目前京都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想到马上就要拿到举荐信,江正业兴奋的浑身燥热起来。
那日他与江兴业绑架江晚宁送过去太子府后,万没想到后脚谢辰瑾就过去搜人了。
这是江晚宁给他们催眠时植入的信息,他们一直信以为真。
更可况,那日谢辰瑾确实带着兵去过西越太子府。
不管是从内在认知还是外界表现,他们已经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固有记忆。
紧接着和媛公主便被禁了足。
这一禁便是个把月,就在他们兄弟二人觉得前程再无希望时,和媛公主的信便来了。
也不知兴业那家伙收到信了没。
江正业收到信后便着急过来了,现在才想起来似乎没有通知弟弟江兴业。
正想着,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正业探出脑袋,不远处一个人影慢慢靠近。
“兴业?”
来人身形宽厚,行走摆手时带着江正业熟悉的幅度。
江兴业看着他低声回道:“哥。”
“你收到信了?”江正业问。
江兴业点头:“嗯。”
他有些不悦的看着江正业,心里微有不满。
“你觉得公主会来?!”江兴业进了花船后跟着江正业一起伸长脑袋往外看。
他本不想过来的,毕竟绑架江晚宁已经让他害怕的要死,后来举荐信什么的,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原本江兴业已经回府了,但他在家里找了一圈,没见到正业哥,便知晓江正业也收到了和媛公主的信,且出府赴约了。
所以他也赶忙收拾了一番,只身一人往未名湖走。
一路走来,人烟稀少,道路两旁的商铺也都窗门紧闭,弄得他惊惧交加。
“哥,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怪怪的呢,她半夜喊我们过来这里是不是要惩罚我们啊。”江兴业瑟缩的张望着四周,心下惴惴不安。
这里四下无人,对和媛公主来讲是个安全,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但对于他们来讲却是最危险的地方。
若和媛公主在这里对他们用私刑,他们连呼救都不会有人知道。
江正业横了他一眼:“难怪齐王不待见咱们,就你这胆小样儿,能成什么事?!”
“再说了,咱们已经把江晚宁给送过去太子府了,是和媛公主自己那边没守住,这能怪得了我们?!”
“话是这样说,可和媛公主那脾性……”江兴业想着曾经被和媛公主羞辱折腾的日子就头皮发麻。
兄弟二人正小声争执着,外边一簇火光照了进来。
江兴业探头往外瞧,见有人逐渐靠近,待来人靠近了些,江兴业觉察出不对劲来:
“谁?!”他大声喝道。
“江兴业?!”一个熟悉的女子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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