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帝笑容不变,扬起下巴看向谢辰瑾道:“睿王。”
谢辰瑾站起身,朝慕容甫行了拱手礼:“本王见过太子殿下。”
这两人年龄相仿,一个异国太子,一个皇帝亲弟,拱手礼算是平辈之间的行礼,不算捷越也不算巴结。
慕容甫上下打量着谢辰瑾,忽而拍手道:“本宫在西越早就听说过睿王的名声,听说王爷英勇无匹,勇猛无敌,戍守边关多年,能让边关散军结成新阵。”
“任何兵在王爷手下都会被练成纪律森严的谢家军。”
“尤其是当年王爷带着谢家军班师回朝之时,京都百姓万人空巷,皆前来迎接叩拜,说是战神护佑了大凉——”
话到此处,慕容甫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慕容甫停顿的这一瞬间,厅内所有人的脸色突变,看向谢辰瑾的眼神复杂了起来,就连大凉帝亦把目光扫了过来。
说谢辰瑾会带兵,却说他把兵带成了谢家军,虽然当朝天子姓谢,可这谢家军却不属于天子。
这分明是表面夸谢辰瑾有将领之才,却暗示谢辰瑾心怀私心,是个危险之人。
说谢辰瑾回朝之日百姓欢迎叩拜,那不就是在说谢辰瑾在民间的威望超出于皇帝吗。
这样显而易见的挑破离间着实拙劣,但偏偏每句话都痛击在大凉帝的心头,让他不由想起当年谢辰瑾的风头来。
而来客座那边,慕容甫似乎没有觉察到这一瞬的凝滞,低头长叹道:“若我西越能有像睿王这样的将士,那国力定然强劲百倍。”
这一话让谢辰瑾再度成为了目光焦点。
西越太子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大凉能有今日全都是他谢辰瑾一个人的功劳吗?!
要知道这个王爷已经称病卧府好几年,一点事情都没做,怎么还有人把功劳算在他头上?!
宴席上的大臣们看向谢辰瑾的目光玩味了起来。
江晚宁面色微沉,定定地盯着慕容甫。
谢辰瑾体内的毒由她而解,且这身体康复的小半年来一直在为大凉帝直接效力,所做的事情都是偏文向。
别说谢家军早已上缴给兵部,这两年谢辰瑾连军营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这家伙字字诛心,句句指向谢辰瑾功高震主。
看来这厮是专程过来挑事儿来了。
大凉帝脸上的笑不知在何时已经收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得一声嗤笑:
“太子殿下,你这讨要人才的方式真是一点都不委婉。”
众人循声看去,见来客座上的国师侧身看着身边的慕容甫,道:“你若真喜欢睿王大可直接与睿王商量,看他是否愿意为西越效力。”
“哪有向皇上讨要之理?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睿王哪怕是有心思也会推诿拒绝了。”
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再度将谢辰瑾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个国师是说,睿王会有叛变之心?有可能效力于西越?!
空气凝重了起来,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谢辰瑾的回答。
江晚宁不由为谢辰瑾捏了一把冷汗,这个国师一出招便是一道送命题,着实难解。
“哈哈哈”谢辰瑾哈哈大笑着,带着笑眼看向大凉帝道,“皇兄,看来臣弟虽病隐于府但这名声还是有的。”
“臣弟觉得如果太子殿下执意想要本王过去效力的话,皇兄不妨大方一些,放臣弟过去罢。”
他说着看向慕容甫:“不过这每个月的俸禄,可是要按时付给我皇兄的。”
谢辰瑾表现的这般积极,倒让慕容甫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甫怎么可能会要他国的一个皇子回国,况且这个皇子并非脑残体弱的质子,而是随时可能颠覆国家的战神,那讨要回去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再说了,谁知道这个睿王过去后会不会是大凉帝安排的探子,内应,专程过去刺探西越国情的?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大凉帝在谢辰瑾的这一番话后也想到了这一点,更重要的是,在谢辰瑾的话里,他口口声声喊着他为‘皇兄’,这让大凉帝想起自己与这位战神王爷的血缘关系来。
除了君臣外,他们还是亲兄弟的。
平时里有什么猜忌关起门解决便是,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让外人钻了空子,惹了笑话。
这样想着大凉帝眼底的疑虑尽散,他笑道:
“大凉先帝早有广纳贤才的举措,若太子觉得我臣弟着实不错,想讨要回去给西越军指导战术的话,朕也会大方割爱,把臣弟借给你们借端时日的。”
慕容甫尴尬了,他率先开了口意为挑挑这皇帝武将之间的矛盾,怎么反被卷了进去?!
和媛公主见她皇兄骑虎难下,处境艰难想要为他辩解,解围。
奈何大凉帝她不敢得罪,只能把心中怒火对着睿王府来发。
她眼睛在谢辰瑾身边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江晚宁身上:“这睿王我们西越是不敢要回去的,不过能否将睿王妃借给我们西越用用?!”
“听说睿王妃医术精湛,能肉白骨活死人,睿王爷的病体就是她治好的,有如此医术模样还这般艳丽,不知西越有没有福气能把睿王妃请到西越,为我西越人看看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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