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帝道:“王弟带着王妃出去罢。”他知道江晚宁是个痴傻的,对她此时的举动虽震惊无奈但还没到愤怒失控的地步。
毕竟在太后这位生命垂危的老人面前,随意处罚或者杀生都是不好的。
多少他得为太后积点阴德。
“我不!”江晚宁死死抓住太后的手,笑眯眯道,“我还要跟母后商量怎么给王爷生孩子呢!”
反正大凉帝和谢辰瑾都以为她是犯了傻病,那就索性疯傻到底罢,至少还能争取到为太后治疗的机会。
不知廉耻!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皇后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谢辰瑾浑身的力气也用尽,抓着江晚宁胳膊的手微微松开了些,他瞪着江晚宁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太后丧事办完后,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扒筋抽骨!
“好啊,阿瑾的身子是太弱了,哀家得找太医给他调理调理才行,这样你们的孩子才健康。”
江晚宁的话又给太后点燃了一簇希望的火苗。
当初太后觉得能看到谢辰瑾成亲她死也瞑目,而现在她觉得她还得看到孙子出世才行。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身子就这一炷香的事儿了,但好歹在死之前抱着点希望还是好的。
“那母后,咱们先活下来如何?”江晚宁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快速找到太后手腕的静脉,将手里的针剂扎了进去。
太后的四肢已经麻木好几天了,像方才与大凉帝和谢辰瑾握手时几乎都感觉不到什么,但她在此时感觉到了一点刺痛。
这是……
太后顺着疼痛点寻找,从她的视角一眼便看见江晚宁在把一根银色的针往她手腕上扎,她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紧盯着面前的江晚宁。
怕,是不怕的,她本就是将死之人了,哪怕江晚宁给她下毒,也不过是让她早死一刻钟而已。
“母后,我知道你哪里不舒服,我有法子给你治好。”江晚宁边把药剂往太后体内推送,边凑到她耳边低语。
许是所有的太医都给太后判了死刑,已让她再无希望可寄托,在听到江晚宁这句毫不靠谱的话后,太后像是即将溺亡的人看见一根漂浮的枯木,她不知这根枯木能不能给她带来活的机会,她一定要先抓住再说!
针剂推送完毕,江晚宁准备松开太后手腕之际,太后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渴望和期盼:“好。”
江晚宁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在医院实习期间她见过太多太多濒死之人,他们当中大部分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医生看着护士,看着病房窗外的绿油油的草地和挥动翅膀的鸟儿。
这种时候,不管医生和护士说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相信并服从的。
“等会儿您四肢麻木的情况应该会好转些,也会恢复些力气说话,把我留在宫里照顾你,我有法子让你活。”江晚宁嘴巴轻微的动着。
“王妃!过来跟本王出去!”谢辰瑾缓了口气,攒了些力气后一把拽住江晚宁的头发,很是粗鲁地将她从太后身边拽开。
江晚宁悬着一颗心,最后捏了一下太后的指尖,喊道:“母后放心,臣媳一定会给王爷生一堆孩子的!”
久违的疼痛感从指尖传来,太后惊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她四肢的麻木感真的缓和了!这丫头刚才确实是在救她!
谢辰瑾颤颤巍巍往殿外走,他一手扶着墙壁保证自己不摔倒,另一只手拽着江晚宁的头发将她在地上拖行,直到走出内殿到了殿外偏僻角落后才停下。
“你方才在做什么!”谢辰瑾手上依然抓着她的头发,顺势往后一坉,强迫江晚宁直视着他。
头皮被扯的生疼,江晚宁挣扎着利用身体韧性柔软的优势反手将头发从谢辰瑾手里夺了过来。
“都快被你薅秃了!”
上辈子身为一枚标准医学生,多年的熬夜和论文的压力让江晚宁早早变成了半秃头少女,所以当她看到原主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时兴奋的原地蹦了好几圈。
在她看来脸上的伤她能用医美针剂慢点给调理好,头发却是掉一根少一根的,所以她尤为喜欢珍惜她现在的一头乌发。
可谢辰瑾这个男人居然二话不说薅她的头发?!
头可断,头发丝不能断!
江晚宁把头发夺过来后顺着劲儿一口咬在谢辰瑾拽她头发的手上。
谢辰瑾吃痛,手背翻转手指微张便扼住了江晚宁的脖子,将她掐得面色通红,额上青筋爆凸,瞬间出气多进气少。
他的眼底满是怒火,咬牙切齿道:“本王在问你话!你方才在做什么!”
脖子被紧紧掐住,江晚宁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只是转着眼珠紧紧盯着谢辰瑾的另一只手背,同时嘴角艰难的浮起一个笑来。
谢辰瑾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一支银针扎进他的手腕,那根银针后还带着一个装着水剂的针筒,在江晚宁拇指的按压下,针筒里的水剂快速的注进了他的体内。
谢辰瑾一惊,眼底狂风暴雨,他又双叒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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