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鸿远闻声跑了进来,亦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床榻上,刘丹梅合衣仰面躺着,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腕被刀划破,半垂在床边。
从手腕流出的血染红了大半个床榻,连床榻边放鞋子的地方都是一大滩血。
“快!快包扎伤口,快去喊人!”
江晚歌摇着轮椅到床榻边,拿起被褥按刘丹梅的手腕,满心凄凉。
母亲这次是存了死志了。
上次她说要自尽做戏给父亲看时,投水之前喊了又喊,算准了父亲过来的时间后再跳的水。
而这次,她旁边竟连一个婢女都没有,自己个儿悄默声的割腕。
也不知这腕子割了多久,人死透了没有,还能不能救活。
江鸿远惊慌失措的去喊府医,同时差人去通知江浩文。
正在白氏院子里歇息的江浩文听到小厮的禀告,翻了个身毫不理会。
“有病去找府医,我过去又帮不了什么忙。”
上次刘丹梅假意投水却差点把自己个淹死,最后为了救她,他是给江晚宁签了欠条的。
现在那欠条还在江晚宁手里呢,并且以江晚宁的性子,她是肯定会把钱要回去的。
谁知道这次刘丹梅是不是又在做戏。
要说这个刘丹梅,最近一段时间也太会作妖了,败空家产不算,隔三差五的还要用自杀来威胁他。
真是无趣!
若不是看在她是江晚歌和江鸿远的亲生母亲,而她这两个孩子前途还算光明,江浩文都不想理她了。
“老爷您真不过去看看?”白氏推了推江浩文道,“我听着外边闹哄哄的,像是真的不好了呢。”
“不去,你若想去你去。”
江浩文晚上喝了酒,困劲上来任凭白氏怎么说他都不起来,甚至还打起了呼。
原本白氏也想置之不理,可过来传话的小厮已经来了三波。
一波比一波急,最后来的人直接跪在门口砰砰磕头,求着江浩文出去看一眼。
白氏见江浩文睡得死,无奈之下披着大衫披风走了出去。
那小厮见状,心凉了半截,但好歹也是个说的上话的主子,便膝行到白氏脚边哭道:
“姨娘您快去看看吧,夫人真的不行了,府医都没辙。”
白氏带着嬷嬷丫鬟往刘丹梅现在住的院子走。
自打她入驻红梅苑,成了相府实际的后院夫人后,刘丹梅和江晚歌便被安排到了相府西南角的小院子里。
地方不大,但离书房正厅都很远。
“到底怎么回事?!府医怎么说的。”白氏问道。
小厮小跑着在前面领路:“大少爷和二小姐进房间后发现夫人割了腕子,那血都把褥子给浸湿透了。”
“府医忙活了半天,还没给个准话呢,可看着那表情估计不是什么好结果。”
守在门口的江鸿远看到白氏过来,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语气不善:“父亲呢。”
白氏被小厮的话惊到,心里惦记着刘丹梅的伤,没有在意江鸿远的排斥抵触,解释道:“老爷喝了酒睡得沉,喊不起来。”
江晚歌幽幽看了她一眼,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看是姨娘你不让父亲过来的罢。”
“好了,现下母亲快死了,这下终于顺遂了你的心愿,往后这相府后院没人能挡你的路,你就要成为正儿八经的正夫人了。”
白氏睨了她一眼:“你母亲病危,你这个当女儿还有心情刺我,还真是孝顺呐。”
说着白氏伸头往房里看了一眼。
屋子里丫鬟婆子府医忙成不可开交。
好几个丫鬟忙着清理地上的血污,还有婆子把染了血的床单褥子往外搬。
一团团血布,满是血的被褥从屋子里丢出来,看得白氏心惊胆战。
难不成这刘丹梅真的要死了?!
白氏不由房里走去。
屏风后府医正在为刘丹梅包扎伤口,同时命人捏着嘴灌药。
可能是腕子上的伤口割的太深,还在往外渗血,包扎的白色纱布上全是红的。
人是昏迷的,两个婆子捏着嘴也没能顺利把药灌进去,几乎是喂一勺就从嘴边淌出来一勺。
漆黑的药汁在刘丹梅嘴边脸颊挂着,显得她脸上更加惨白,完全一副死人样。
府医焦头烂额:“灌药啊!这里面加的有人参还有止血补血的药,再灌不进去这人真得死了!”
“府医,她很严重?”白氏往跟前走近了一步。
府医扭头看见是白氏,告诉她:“失血过多,发现的时候还有一点脉搏,拼力去救估计还有一两分希望能救活。”
“哦。”
白氏缓缓点头,绕过屏风坐在外室的圈椅上。
她想了想,让身边的婆子去喊江浩文。
没多大会儿婆子顶着半身湿衣回来了。
“老爷人呢。”
婆子摇摇头,指着自己的湿衣:“奴婢怕是扰了老爷清梦,他把桌上的茶水都给丢出来了。”
江鸿远和江晚歌听到这话二人相视对望一眼,都没说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