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房间里冒犯人家闺女,这会儿被喊住太子不免心虚。
他脚底微滞,半侧着身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江浩文:
“江相国有何事?”
江浩文老脸皱起几道纹路,虚虚笑着:“听说我家歌儿落水被太子殿下所救,老夫感念殿下的救命之恩,特来感谢的。”
“感谢本宫?”太子转过身睨着江浩文不作声,暗自把四周的环境扫了一圈。
这老东西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才房间里的事情他没看到罢,刚才他很克制,仅仅只是用眼睛掠夺,略微轻抚了几下而已,并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罢。
江浩文微欠了欠身,拱手:“是,救命之恩肯定是要重谢的。”
“说‘重谢’就见外了。”太子挑眉笑道,“往后在朝堂之上还往江相国多加照拂。”
太子约莫猜到了江浩文此时套近乎的缘由。
江浩文身为草根老臣,年轻时靠着寒窗苦读入了仕,身后并无势力强大的家族支撑。
一路走来全靠自己这些年累积的政绩和对大凉发展做出的贡献。
这两年在朝堂上江相国的锋芒收敛了许多,逐渐往老好人方向发展,估摸着也是害怕自己上了年纪得罪了人,到老了丢了这相国一位。
想来这老家伙是想拉拢他,寻他为靠山的。
太子说完后顿了顿,反观起自己此时的处境来。
现在朝廷里势力尚不明朗,他虽入驻东宫担着储君的名号,但父皇并未给他太子该有的监国大权。
在朝堂之上,他与齐王等几个兄弟所享受的权力和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甚至在有些方面他都没有出过什么政绩。
这种没有特许的储君之位让他坐的很不踏实,丁点儿没有太子的感觉。
成为太子后,他虽蠢蠢欲动想找人来支持自己,但母后曾耳提面命的要他保证不能拉拢朝臣,不能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
由此他便一直还算顺从,可而今若能借着这个机会让江浩文成为自己的帮手,往后在朝堂上没准会更得心应手。
想到这里,太子笑着往江浩文身边靠近一步,叹道:
“本宫入驻东宫许久,身边时常觉得缺乏人手,遇到棘手的问题时常没有人在一旁提点,导致本宫做了许多事都事倍功半。”
“江相国入仕多年在政务方面定然有自己的见解,若往后本宫有问题能否去请教江相国呢。”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之间的暗示不言而喻,既然相互之间都有互相利用扶持之意,二人瞬间便心有灵犀起来。
江浩文立马顺着太子递出的梯子往上爬:“那是自然的,不过老夫认为单是这些并不足以回报殿下的救命之恩。”
“嗯?!”
江浩文眼睛往厢房处瞟去,语气里带着担忧:“听闻小女晚歌被殿下救上来时浑身湿透,衣裳也破了,敢问这期间可有他人……”
太子宽慰:“相国放心,本宫并未假手于人,期间也将晚歌姑娘照顾的不错,并没有被有心之人瞧了去。”
“那太子您?”江浩文啧了一声,“方才老夫这一路上过来众人不仅议论太子殿下救人英勇还纷纷说殿下与小女有了肌肤之亲。”
他着重在后面几个字上放慢的声音,听得太子一阵怔愣。
抬头间,太子瞥见江浩文嘴角暧昧的笑,心下了然,看来方才这老东西把房间里的光景全都看了去!
江浩文瞅着太子倏地变红的耳朵,接着道:
“今日参加宫宴之人众多,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小女怕是再难说亲了。”
太子微怔,不知该如何接话:“相国的意思是……”
江浩文背着手,徐徐道:“这救命之恩本就可以‘以身相许’,小女怕是脸皮薄不敢直言报恩,不如今个我这个当父亲的做主,就以此为报,如何?”
“相国的意思是让想本宫娶了江晚歌?”
真要娶了江晚歌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是相国之女,大凉第一美人,家世身份都很匹配。
再加上他确实垂涎江晚歌的脸和身子,能成亲对他来讲肯定是不亏的。
并且此举还能加深江相国与东宫之间的羁绊,至少他不会担心江相国会中途倒戈转头去支持其他皇子去。
太子在心里权衡着利弊,很快拱手笑道:“江相国请放心,既然众人皆看到有了肌肤之亲,那本宫绝不会赖账,待会儿本宫自然会向父皇母后求取赐婚圣旨。”
得了太子这般允诺,江浩文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他呵呵的笑着:“既然这样,老夫先行告退,歌儿这边还要麻烦殿下照顾了。”
“不麻烦不麻烦。”
太子客气地送走江浩文,心里把他骂了几遍。
这个结果他是能接受的,只是不满江浩文对他的算计。
这个老东西跟个千年老狐狸似的,明明看到了还要装作没看到,埋汰他,给他挖坑自己跳!
此后太子便毫无顾忌的照顾起江晚歌来。
不但等着太医把脉开药,还特意等到江晚歌服药沐浴重新更衣后,才与她一起往御花园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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