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江晚宁才像是想起来什么,她惶然张望。
“我为何会过来这里?”
为何会到这一有悬崖的地方?
是有人刻意引导她过来?还是怎么回事?
若她不来这里,谢辰瑾即便与她交手中受了伤,也不至于掉下悬崖去。
人在无助无望绝望懊悔透顶时总会把情绪发泄在别处。
江晚宁现在宛如得了失心疯,她急切想找到一个出口,来接受谢辰瑾消失的现实。
“王妃,您是自己要过来的。”思明期期艾艾。
简单的一句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晚宁犹如五雷轰顶,完全接受不了现实,她歇斯底里的嘶喊着,无奈之下莫珍只好伸手将她打晕,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把江晚宁安置好后,众人面面相觑。
“眼下该怎么办?”莫珍喘着粗气问。
她揉了揉小腹,皇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力气,方才踢人的时候力气倒大得惊人,差点没把她给踢吐血。
莫玮道:“先把皇婶送回去,我再带人在附近搜一遍,看皇叔到底是什么情况。”
“此事切莫与外人声张,连你我的爹娘都不能说明白吗!”
兄妹几个皆点头,“明白明白。”
军中无将领乃大忌,若此事泄露定然会引得军心不稳,敌军进犯。
一场追踪马车之后,几个小辈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回程的路上几人沉默不语,气氛凝重。
唯有莫琪心存好奇,她终在快到达莫家时,忍不住开口问:
“若说皇婶梦游推了皇叔下悬崖,那马车的马儿是怎么回事?”
“那马怎会被人杀了?且附近都不见有血迹呢,而皇婶嘴巴附近和胸口衣领全是血迹。”
“这是为何?”
莫玮和莫珍两人相互对望,他们俩在一群小辈里较为成熟,每每考虑事情也相对周全。
莫珍几乎在瞬间便想通了关键所在,她沉声道:“许是皇婶在梦有里还对马匹动手了。”
“至于血迹——用刀子捅,肯定会有血飚出来啊。”
虽然她知道单是飚出来的血迹根本不止衣服上那一些,那马儿的血肯定是被皇婶喝了。
莫琪心思简单,‘哦’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莫玮跟着岔开话题:“小琪,你平日里最是嘴碎,千万别说漏了!”
莫琪瘪瘪嘴:“我晓得,平时是平时,但这次事关重大,我会注意的。”
说是这样说的,但第二日莫琪便在莫朔余氏面前说错了话。
江晚宁被送回莫家休息,几个小辈说谢辰瑾去忙军务了,莫朔也不奇怪。
次日江晚宁醒来算是冷静了些。
她独自黯然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打算去找莫朔,让莫朔带兵去悬崖下找一圈。
没准人没事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去找,去做。
莫珍和莫琪则负责照顾庆老爷和江俏俏的身体。
这两人的身体已无大碍,只用每日按时服药即可。
莫琪处于对庆登的好感,主动给庆老爷煎药;莫珍则是照顾江俏俏。
青燕见莫珍过来照料,问:“王妃呢,怎么是你过来的?”
她还要把蛊虫亲手交到江晚宁手上,叮嘱她要日日喂养呢。
莫珍对这位西越太子妃没什么好感,带着些防备。
她回答:“我皇婶累了一天,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青燕挠挠头,“我还有重要东西交给她呢。”
莫珍道:“有什么直接给我就好,我会帮忙转交的。”
青燕想了想,“不必,我还是亲自交给王妃来得妥当。”
这玩意儿是俏俏花了半条命才拿到手的,不能假手于人。
没等莫珍阻拦她,青燕退出房间,自己往江晚宁所在的房间走。
甫一走到门口,便见江晚宁推门而出。
青燕唬了一跳:“王妃,你、你不是已经安歇了么。”
江晚宁敲定主意早点去找莫朔派兵找人,并没有停留下脚步,她脚下极快,嘴里道: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人瞬间走出老远。
青燕摸着袖中的蛊虫瓶子,皱起眉:“怎么都这般奇怪?!”
“一个说睡了一个并没睡,每个人都急匆匆遮遮掩掩的,到底是怎么了啊。”
她环顾四周小心翼翼跟在江晚宁身后,一路跟到了莫朔余氏的房间。
接着找了个角落听起了墙角。
这一听差点把青燕吓的魂飞魄散。
谢辰瑾坠崖了?
是江晚宁做的?
为何?这蛊虫不是已经被拿回来了么?
她拿出小瓶子,一打开里面的血腥气少了许多,原本鼓囊囊的小虫子也恢复了原来的体型。
青燕默默道:“难不成…是因为这家伙之前饿到了?所以闹王妃了?”
思索间莫朔和江晚宁齐齐走出,两人像是很焦灼,当即召集人手出院上马离开。
青燕悄声跟在他们后边,远远瞧着莫朔带着一队人马沿途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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