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瞬间定下主意,决定先把庆丰请进来探问一番。
庆丰在院门等着,一面忍不住去看东边的江姑娘一面又等着莫家主人接见,心里着急不已。
“庆家公子,老爷夫人请。”有奴仆上前请他。
庆丰指了指身边的担架,那上面还躺着他病奄一息的老爹。
奴仆道:“公子无需担心,老奴们会把庆老爷送到药房那边的。”
“他就不需要您担心了。”
莫家接待过不少病人,他们这些奴仆早已熟悉了病人们的看病流程。
那就是直接抬到药房处,等痊愈了他们会自己走出去的。
庆丰‘啊’了一声,眼睛紧盯着老爹的担架,忽的对老爹有点羡慕。
至少他等会儿是能与江姑娘说上话的。
“庆大公子。”莫朔见他心不在焉,打招呼的声音高了几度。
余氏拽住他的衣袖,“庆大公子是在担心家父罢。”
庆丰呵呵两声,拱手行礼:“在下态度懈怠,是在下不对。”
“给将军赔礼。”
余氏道:“家有病人总是会心有惴惴,但进了我莫家的病人没有说治不好的。”
她对莫珍的医术甚是骄傲,还带了几分在庆家人炫耀的心思。
庆丰道:“是,在下早有耳闻。”
他与莫朔和余氏寒暄着,因心有他念,不自觉便顺着余氏的话回答起来。
一番话后他竟把庆家的家底儿全都给交代了。
余氏和莫朔越听心里越满意,他们最喜欢这种有话直说的年轻人。
不像京都那些个世家子弟,肚子里弯弯绕绕什么话都说一半藏一半,让人捉摸不透,没有底儿。
并且这庆家大公子这般坦诚,想来也是对此事有些心思的。
是以余氏在谈话最后当机立断:“庆大公子,您此行是什么心思我们都明白。”
“啊?啊?!”庆丰猛地回神,心惊肉跳。
余氏笑笑:“我们夫妻二人也微有此意,不然也不会问你这么多。”
庆丰擦着汗:“呵呵,真是……”
被人牵着鼻子走,抖落个底儿掉,真不符合他曾掌管庆家的风格。
“若大公子与我们意见相同,不如过几天再带人过来看看?”余氏又道,“届时若合适我们直接把此事定下来都行?!”
庆丰:“啊?啊?!”
“好好好。”
事情发展太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说莫将军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妾江姑娘有其他心思?!
还是说江姑娘与莫将军夫妻二人袒露过自己的心思?而这夫妻二人心性平和,宽容大度竟接受了?!
庆丰觉得他还得直面确定一下,“夫人是说…亲事么?”
“那当然。”余氏见他尚有疑虑很震惊的模样笑了起来,“不然我问你那么多作甚?”
“主要就是求个心安嘛。”
“想来庆大公子也是同意的罢。”
庆丰忙点头:“同意同意!”
他又惊又喜,原来此事这样简单!
还让他为难的在莫家门口徘徊这些天!早知道就早点进来问礼了,也好过自己在人家门口东想西想。
“请将军,夫人给我一天时间准备,后天我定带着聘礼过来!”
莫朔道:“也不至于直接上聘礼这样快罢。”
“后天双方先单独相处一会儿,再看看。”
他又有一丝犹豫。
余氏觉得也觉得前脚刚说后脚就下聘太快,跟着道:“对,先相看不着急。”
“好好好。”庆丰忙不迭。
这已经是很大一步了,他都快被大度的莫将军和夫人感动哭了。
莫家一家子真是好人,竟支持自家小妾追求幸福,真是天大的好人!
当下庆丰回去时也不惦念东边药房了,眼不斜视的直奔回府给家里宣布喜讯。
“娘!我要给喜欢的姑娘下聘了!”
来氏听庆丰说了一遍,也对莫朔夫妻俩的举动震惊的合不拢嘴。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算会得罪官家了罢。
那真要把人娶回来也不错,毕竟那位江姑娘是大儿子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相中的女子。
大不了将来进门了照样让江姑娘做小妾,她再给庆丰寻家世好的女子当正妻。
这厢江晚宁一心沉浸在给庆满治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这几天没过去庆家,庆满的病回头了不少,她得用更重的药才行。
好在有莫珍莫琪帮忙,她不用太忙,每天给庆满上药诊治的同时还能给两个姑娘现场讲解。
有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临床病例,莫珍她们了解起来更容易。
等到第三天,庆满基本上好的差不多,只要再坚持三四天就能苏醒了。
期间两天庆丰也没再来过,江晚宁只道他是碍于此前唐突之举,不敢再直面她。
但这人与自己关系不大,她也没当回事。
这日一大早,江晚宁刚把庆满的药给打上,院门口莫家奴仆们抬进来一堆礼物。
庆丰红光满面的带着媒婆出现了。
他进院门瞬间很是傲娇的朝东边药房看了一眼。
正巧看到江晚宁因好奇探出来的脑袋。
莫朔与余氏没想到他会这样大的阵仗,都惊了。
出来迎接礼物的同时与庆丰寒暄。
“你父亲的病快好了,但还得等四五日才能苏醒,眼下你就带礼过来,这样合适吗。”余氏问,
“不如等他醒来后再?”
庆丰道:“不用,我已知会母亲了,我能做主。”
取个小妾而已不用等父亲醒来。
他怕夜长梦多。
莫朔在他身后队伍里找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庆家二公子庆满的身影,问:“人呢。”
“不是说今个儿带人过来看看么,怎么不见人?”
庆丰指着身边一婆子:“媒婆在这呢。”
嗯?!
“媒婆?!”余氏道,“不是说好今日不下聘,只相看吗。”
她忽的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又不知道哪个环节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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