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外头脚步已快速逼近,想要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江俏俏撸起袖子,紧盯着门口准备与进来的人硬拼一把。
反正她现在有身孕,不管是江晚歌还是巫师都奈何不了她!
当然,如果是婢女进来更好,她便会少了许多麻烦事。
碍于她能力不足,每次与江晚歌对线她都会被气的半死。
青燕见她这幅模样都要被她气傻了,一手拽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弯腰爬进旁边一个桌下。
她们刚把裙裾收好,帐帘被人掀开,江晚歌的声音传来。
“你们最近守在这里时机灵些!万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江晚歌吩咐着婢女侍卫,走到玉盅旁把里面的东西检查了一遍,见里面小指粗细的小虫子扭动着身躯很有活力的样子才放下心。
最近几日王上不窟突然不许她和巫师启动伴生蛊,她每日的乐趣生生减少了一半。
同时觉得很奇怪。
此前不窟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阻拦,甚至是默许赞同的态度,毕竟伴生蛊一旦被催动江晚宁便会听从他们的命令肆意杀人。
眼下大凉那边肯定是天大大乱的状态,不窟他巴不得对面乱!
可突然间竟不让他们再这般行动,难不成是另有打算?!
江晚歌心中不安,私认为不窟此举定然是江俏俏的枕边风。
就怕在这期间江俏俏弄出什么麻烦事来。
她在帐内转悠了好几圈,一边思索着里面的关窍一边想着该如何劝说不窟,让她能再度启动伴生蛊。
桌下的江俏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眼瞅着江晚歌的裙裾在眼前一圈一圈的划过,耳旁直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青燕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两人都在默默祈祷江晚歌能快点离开。
约莫过来一炷香的时间,她们两人额上急得渗出汗时,江晚歌终于停止了满屋转悠的脚步往门口走。
门帘被掀开,江俏俏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没等她把这口气喘完,门帘外又一个声音传来。
“王后。”
是犬戎巫师的声音。
江晚歌已经跨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巫师,您怎的过来了。”
巫师道:“好几日没过来看它,我来瞧瞧。”
毕竟是犬戎国宝,他得护着。
“这小东西吃的精细,日日得以鲜血供养。”巫师进来走到玉盅旁,声音里带了惋惜,“大凉摄政王妃那边许久没杀人见血,她那边没吃饱,我们这边就得及时把营养供给上才行。”
江晚歌道:“巫师放心,这些天我每日都会带一碗鲜血过来滋养它的。”
“不过它的胃口越发大了,起初一碗牛血尚能满足,这两日得三碗牛血才行。”
“不然它便焦灼不安的扭动,看着让人心疼。”
巫师道:“饮过人血哪里还瞧得上畜生的血。”
“就是不知王上何时才能再让我们催动它哦。”
“不然那边不动刀,摄政王妃体内的雌蛊久不见血,我们这个宝贝活的也不痛快。”
“总不能我们用自己的血来喂养它罢。”
江晚歌眼睛转了几圈,嘴角微微翘起:“不若我们便催动它一次,如何?!”
巫师面带踌躇,“这……不妥罢。”
“毕竟王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可随意再催动伴生蛊。”
“让它饮牛血也可。”
江晚歌轻笑:“巫师不也说了么,这牛血饮的不痛快。”
她声音压低了些,“王上并非自己不愿催动这蛊毒,定是玉夫人给王上说了些什么王上才勒令我们停止的。”
“此前每次催动蛊时,王上可都喜闻乐见得很呐。”
年迈的巫师没有说话。
他已经见识到了伴生蛊的厉害,算是比他的师父强很多了,此生算是圆满。
这蛊毒后续该如何使用,他已没有太大的强求执念。
江晚歌见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巫师竟不再无脑支持她,心里一阵恼怒,她道:
“巫师,这蛊毒说到底是犬戎的国宝,此前多年未催动,这次出现在世间已是莫大的缘分。”
“它是否能催动岂能受一个大凉小女影响?!”
“并且王上应当多听巫师您的意见,不该因女子荒废政务,更不能因讨好女子忤逆巫师您的意愿才是。”
“那个玉夫人这次能让王上不催动伴生蛊,下次呢,她是不是就要挑拨您与王上的关系了?”
“亦或是让王上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再攻打大凉?!”
巫师的眉间由原来的平静逐渐转为恼怒,他一甩衣袖走到玉盅旁拿起里头的小虫。
桌下的江俏俏睁大双眼从桌布缝隙间紧盯着外头人一举一动,已然按捺不住。
青燕使劲儿将她摁住,不断用眼神阻止她。
可桌边江晚歌还在继续劝:“巫师,我们这一次不是真要催动伴生蛊让大凉摄政王妃做些什么。”
“毕竟这伴生蛊得日日催动,那人才会每日行凶,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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