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见他半天没有回应,不由扭过头去看他:
“你在想什么?”
“已经想到怎样与他们相认,救他们回去了是吗。”
谢辰瑾沉默了一会儿说:“晚宁,我当真不知俏俏和祥儿为何会出现在犬戎。”
“更不知他们现在是好是坏。”
“毕竟他们二人一个是不窟宠妃,一个是带着犬戎兵与大凉作对的沙场将军。”
“我没法判断,也没法决定自己要不要救他们。”
江晚宁清醒了几分,心里还有许多想说的在此刻也都化成了沉默与寂静。
是啊,不知何时她们姐妹三人又相聚了。
星辰斗转,世事变迁,她们都是自己也都成了他人。
江晚宁忽的心头涩涩的疼,觉得惋惜,江俏俏在此,那宁王呢,谢云阳那小子怎么办,去哪里了?
“睡吧。”谢辰瑾道,“你今日经历了太多,太疲惫了,我会安排好一切,明日我们就能揭晓谜底了。”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
江晚宁就起来了,她道:“你昨日说今天可以知道谜底,你是不是夜里去安排什么了?”
谢辰瑾让思明给他们俩做了易容,让他们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
而后带着她出了帐篷,屏退了思明等人的跟随,带着她在路上左拐右拐,最后进了一顶十分朴素的灰色帐篷里。
这是一家普通的小吏家里,家中男人是王帐小镇守门的士兵,专门负责查验进出入人的身份的。
谢辰瑾似乎与这人很熟,两人在这一家里用了普通的早膳,与女主人一直闲聊,直到午后帐篷才被人从外头掀起来。
男主人带着一位女子进来,那女子进门后看了江晚宁一眼,在她眼前落座而后缓缓道:
“大姐姐。”
简单的三个字顿时让江晚宁泪如雨下。
她看着眼前女子,面容娇软妆容精致,眼中一派哀愁。
若非容貌一样,她根本不相信这位是她曾经那么活泼可爱的妹妹。
她哽咽着想去抓江俏俏的手:“俏俏……”
“你……怎么……”
江俏俏的手很软,上面带着扳指宝石和硕大的金戒指。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从江晚宁手中抽出手,半晌才说:“大姐姐,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我知道。”江晚宁对她表现出来的生疏很不适应,抹了一把眼泪道,“现在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想离开?”
“若你想离开,根本不用在乎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江俏俏垂下眼帘,重重叹息:“我为何不在乎。”
她声音凄惨悲凉,根本没有此前在京都的那位相府小姐的娇俏任性,也没有白家豪门小姐的豪爽霸气。
她没有说自己是怎么到犬戎的,怎么变成玉夫人的,她只是轻声道:
“我如今的身份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管我以后如何,都改变不了我曾嫁给了别人,曾是敌国王室妃子的事实。”
“诶,别说‘妃子’了,就我嫁过人这一条,谁能接受?”
江晚宁脱口而出:“我能接受!不管你曾嫁给谁我都能接受!”
“只要你不喜爱他,你愿意离开还是我最喜爱的妹妹!”
江俏俏苦涩一笑:“那他呢。”
“能接受么,他母妃能接受么。”
他?!
江晚宁瞬间清醒,她磕磕巴巴的问:“云阳知道你在这里吗。”
“他若知道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他怎么没有来救你!”
江俏俏把她和谢辰瑾来回看了好几遍:“救我?为何救我?”
“我是自愿来犬戎的,不,我当初是与他吵了架硬是要过来犬戎的。”
“从我执意要过来的那一刻开始,我与他之间就完了,再没以后了。”
江晚宁哑然:“你、你是自愿来的?”
她回想起士兵给她说的话,试探道:“你是听江晚歌的话,然后过来的?”
“你为何……为何要听她的!”
“我们在大凉时不就与她……”
江俏俏脸色板了起来,瞪着江晚宁吼道:“够了!”
“来就来了,成了宠妃也没什么不好!”
“你是摄政王妃,我为何就不能是宠妃了?!”
“别想着什么好事都只能你江晚宁一个人占了!也别觉得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是恶毒的!”
“我瞧着二姐姐就好的很!”
“比你们都还好!”
说完她拍案而起,转身离开。
江晚宁不明白她突然发火是出了哪门子问题,更是糊涂她为何要过来犬戎。
“俏俏!”她拔腿就要去追。
谢辰瑾伸手拽住了她,捂住她的嘴。
“小声些,别给自己添麻烦也别给她添麻烦,江俏俏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她的禁忌!”
“不管被谁听到,一旦传到江晚歌或者不窟耳朵里,俏俏她都会陷入艰难的境遇!”
江晚宁抓着他的胳膊把头埋在他的胳膊里痛哭。
“你是不是已经把所有的都查到了?告诉我!俏俏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辰瑾摸着她的头,等她哭得差不多后,才说:“俏俏她确实是自愿来犬戎的。”
“只不过她不是因为江晚歌过来,而是因为江泰祥。”
“祥儿?”江晚宁问,“祥儿先过来犬戎又喊她过来的?”
谢辰瑾抿唇:“是。”
“为何?”江晚宁更想不通了。
“因为祥儿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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