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山,儿啊你怎么了?”
成山脸色蜡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肚子疼,诶唷我要去茅房。”
他捂着肚子往茅房走,嘴里嘟囔:“太久没吃有油水的了,这才吃了多大点肚子都受不住。”
成山爹跟着捂着肚子‘诶唷’了起来。
郑婶子颤着声音问:“你、你又咋了?”
“跟成山一样肚子疼!”成山爹也急匆匆跑进茅房。
郑婶子吓得面无人色,她耳边不断回响起江晚宁的话,难不成成山和他爹都中毒了?!
她越想越害怕,觉得成山会像自己养的鸡那样,从拉肚子开始逐渐蔫不拉几的失去生机。
但她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那个宁娘子年岁不大,娇艳貌美的样子不像是个有本事的,没准只是放大话吓自己哩。
郑婶子强制镇定,想再看看成山父子的情况再说。
谁知成山和他爹两人自打进了茅房后就没再直着腰出来过,先是成山刚走到茅房门口马上又折返回去继续‘诶唷’的蹲着;
再是成山爹接连好几次扶墙而出,还没站稳又接着扶墙而入。
郑婶子心凉了大半,她站在茅房外冲着里面喊:“儿啊,你跟你爹到底咋回事?”
“怎么一直拉肚子?啥时候能出来啊。”
成山吭吭哧哧:“等把肚子里的油腻拉出来就好了,诶唷……疼死了……”
成山爹跟着‘诶唷’‘诶唷’。
父子两人一直在茅房叫唤,郑婶子待不住了,她急忙跑到桃娘院子里把江晚宁的房门敲得咚咚响。
“开门!开门!宁娘子我知道你在屋!”
她喊了半天门都不见有人应,桃娘从隔壁屋里走了出来,不悦地瞅着郑婶子:“干啥!”
“别把我家门敲坏了!”
郑婶子指着紧闭的房门问:“宁娘子人呢!快让她出来帮我家成山看病!”
“我家成山吃了被毒死的鸡肉拉肚子拉得不行!马上就要死了!”
桃娘倚着门槛,闲闲道:“啧啧,报应呐,还让你放鸡偷吃我家地里的种子呀,现世报了罢。”
郑婶子想骂人但牵挂着自家人的性命不敢激怒桃娘,不断作揖:“桃娘诶,往后我不敢也再没鸡偷吃你家种子了,求你赶紧让宁娘子出来。”
“她下的毒药,肯定有法子救的,对不。”
桃娘点点头:“对,只不过……”
她拉长音调,“宁娘子有身孕你知道的罢,可你刚刚还推了她一把,害得她刚才腹痛难忍,去村里找产婆看胎位去了。”
“我什么时候推她了?”郑婶子冤枉大喊,“刚才大牛他们都护在她跟前,我连指头都没挨到,哪里推她了?”
“桃娘你别随意诬陷人!你……”
桃娘打断她的话:“先不提这个,反正宁娘子现在在产婆那里呢,是没法回来的。”
“即便回来了她一个动了胎气的孕妇也没法去给你儿子看病解毒的,你还是去找别人罢。”
郑婶子欲哭无泪:“我上哪里找大夫?大家都急匆匆回来的,回来之前十里八村的大夫们都应征去军营了,现下哪里有大夫?!”
“那就不管我们的事儿了。”桃娘抬脚进屋准备关门,“反正宁娘子是你推的,这动了胎气也是你弄的,是你自己害得自家儿子找不到人解毒的。”
“呵,又是现世报哦。”她颇为惋惜的摇摇头,认真叮嘱,“千万别再拍门了,门坏了我要找你赔钱的。”
说罢她把自己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徒留郑婶子绝望的盯着两扇紧闭的房门。
“老天爷啊!”郑婶子伏在地上哭了起来,“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桃娘,我求你带我去找宁娘子,她在哪个产婆那里,快带我去,我求你了……”
她不太记得村里哪家是产婆了,或者她觉得桃娘大概率是把宁娘子送到相熟人家那里去了,反正让她每家每户的去敲门还不如直接求桃娘节省时间。
桃娘不耐烦的声音从屋里头响起:“别嚎了,吵得脑仁疼!”
“我即便带你去,宁娘子也不会同意救人的,你推了人家呢,任谁都不会不介意的罢。”
郑婶子本欲辩解自己没推,话到嘴边拐了弯:“我去求宁娘子!我让她推我出气!求你快带我去!”
等郑婶子快把眼泪哭干的时候桃娘终于把门打开了。
“真是烦人!”桃娘不情愿的说,“早干嘛去了!”
郑婶子抓住她的胳膊:“快带我去!”
等她连求带推的把桃娘推出院子时,郑婶子家的后院茅房里两个男子正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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