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听得直摇头:“难怪这些有祖传秘方的圣手们不愿把自己祖辈研究的成果教授于人。”
一来众人都知晓后,医馆没了特有招牌利润会下降;二来最怕这种肆意揣度人心的恶评。
轩辕裘一辈子的清名就在这些人带着嫉妒的揣测中荡然无存,别说他受不了了江晚宁这个旁观者都会觉得委屈。
“王妃,轩辕神医过来了。”
她正想着,杏儿进来禀告。
“快请进来。”江晚宁整了整衣服恭敬起身去迎接。
不管外界怎么样说,轩辕裘现在就是她的师父。
“轩辕……”
“摄政王妃。”轩辕裘率先与她行了大礼。
江晚宁心道不妙。
下一秒她便听到轩辕裘说:“摄政王妃,老夫能力有限,自认医术并不精湛,没有资格成为王妃的师父。”
“昨日是老夫我唐突草率了。”
江晚宁想哭,为自己没法学到新的医术而哭,为轩辕神医被那些非议改变了心态而哭。
好好的一个能把正骨术发扬光大造福于百姓的机会就要这样错失了?!
“轩辕神医,我知道昨日开始营子里就有些不怎么好的传闻,但那些话是有心之人的肆意揣测,是对您的恶意诋毁……”
江晚宁刚说没两句,轩辕裘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竟两眼泛红,像是要流眼泪了。
江晚宁:“……”
她说想哭都还没哭呢,怎么他倒先哭出来了。
“老夫自认这辈子都恪守医德,从未做过伤天害理坑骗病患之事,对待病患皆一视同仁。”
“只要是付了相应诊金,从不管什么达官贵人或者普通百姓都是同样的法子同样的手法,甚至连就诊顺序都不会因为对方身份而改变。”
“哪怕昨日想要教授王妃您正骨术,也是老夫自觉医术得发扬光大,不能把轩辕一族的正骨术在我这里断了!”
“老夫绝无任何攀附之心!”
像这种清高了一辈子的人,是由不得人半点诋毁的。
轩辕裘现在就是一腔羞愤,甚至想悬梁自尽以证清白。
“轩辕先生,我相信你并无任何攀附之心……”
轩辕裘抬手阻止了她:“王妃无需说些安慰我的话。”
江晚宁语凝,她想安慰都不知从何说起。
在谣言没有攻击到自己身上之前,说什么感同身受都是放屁,任何安慰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可她总不能为了证明轩辕裘没有攀附摄政王府,自请与谢辰谨和离,与摄政王府断绝关系吧。
“今生老夫怕是与王妃没有师徒缘分了,若有来生老夫定会自小将您这样有天赋的孩子收在身边,悉心培养。”
轩辕裘说着朝江晚宁跪拜了下来,行了叩礼,大有一去不复返之势。
“轩辕先生请留步!”
一个带着魄力的男声从外边传来。
江晚宁抬头,谢辰谨掀起帐帘走了进来。
轩辕裘见状又准备与他行礼,可似乎觉得这个行礼若落在外人眼中都会有‘攀附巴结’之意。
如此纠结的结果就是他的礼行了一半,起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轩辕先生,如此看重外人的看法可不太好。”谢辰谨神色平淡的虚扶一把,走到了主位上。
轩辕裘神色讪讪,尴尬地站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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