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江泰祥便按照江晚歌的要求,每隔一年半载给家里递一封平安信。
包括这一次过来京都,也是江晚歌的安排。
那时江晚歌早已通过美貌和心计俘虏了犬戎太子不窟,不窟也通过自己的铁腕手段击败众多王子,成了犬戎王上。
带着密文的信被送出。
江泰祥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后再度来到庙庵后。
“布谷布谷。”
两声鸟叫后,一个同样身着灰色道袍的女子从后门走了出来。
“公子,你是要找公主吗。”小玲说。
江泰祥冲着她招手,“我在外边给你家公主买了些好东西,太多了你帮我过去拿罢。”
“好。”
小玲不疑有他,跟着江泰祥走了出去。
最近半年公主与这位公子走得很近,每次他给公主带的吃食和小玩意儿她都有份的。
所以她对江泰祥的印象不错,对他口中的帮忙更是兴致盎然。
“小玲最近公主还有没有安排你过去城里。”路上江泰祥问。
小玲摇头:“我已经有三五天没有进城了。”
这段时间公主会安排她在城中酒楼里传播些故事。
每次进城完成任务后她都会得到相应的赏钱。
所以她还是对每次入城很期待的。
她问:“公子,最近还有进城的活吗。”
“最近可能没了。”江泰祥站在山路岔口站着辨别了一下方向,“我们从那边走,快一些。”
他说着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走去。
“好吧。”小玲紧跟其后,“那公子这次又给公主带了什么好玩的?”
上午公主已经偷过一次嘴了,这会儿应该是好玩的了。
江泰祥冲她神秘一笑,“等你过会儿看到就知道了。”
这下小玲更有了干劲,也不在乎脚下的路越走越窄,身边的景致越来越荒凉了。
不知爬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满头大汗,“江公子还有多远?”
江泰祥同样有些气喘,他站稳说,“已经到了。”
“到了?”小玲擦着汗四处观望,“东西在哪儿呢。”
下一秒她感觉到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她重心不稳直直往山崖掉去。
惨叫声划破天际,江泰祥咬着一根杂草,一直等到叫声消失后才慢慢从山头往下走。
没办法,以他对大姐姐他们的了解,这几天一定是在找酒楼那些有关莫家传言的源头。
他肯定不能让她找到这里,找到文涵身上的。
毕竟一旦找到文涵,以那位公主的心理素质,几句话就会露马脚,将他供出来的。
如今他是江晚歌留在京都的暗线,不能被发现的。
而他此行的目的是把江晚宁往秋风镇犬戎那边引,他要确保任务完成之前,自己在京都是个透明人。
幸好文涵只把传言任务交给了小玲一人,可以让他轻松解决。
是夜,文涵在晚间功课做完后又跟着娴贵妃抄了一会儿经书。
“母妃。”文涵将抄完的经文放在娴贵妃眼前,“请您检查。”
娴贵妃信手翻看了几页,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最近几日你倒比之前勤奋了,这些个经文不需要我催促都会自己主动抄写了。”
“字迹也算工整,用心了。”
文涵低头说,“最近我听说父皇不太好,就想着我虽然没在宫里,不能及时守在他身边侍疾。”
“那我远远的为他抄经祈福还是能做到的。”
“若母妃觉得抄的还行,我这几天再抄写几卷出来。”
娴贵妃捏着佛珠的手停顿了下来,“你父皇他……”
她一直刻意回避着宫里的消息,自己不去打听,也不许身边人去问去讨论。
娴贵妃是当真厌倦了后宫的生活,想要出家静修的。
不过文涵有时候偷偷与人闲话些什么她是知晓的。
很多时候她觉得文涵年纪还小,不必对她特别严苛,所以便由着她打听宫内外的事去了。
“父皇他还在昏迷着,一直躺着呢。”文涵悠悠长叹,
“听他们说父皇躺的时间越久,醒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她顿了顿,余光小心觑着娴贵妃,“甚至可能随时就没了。”
娴贵妃指尖颤了颤,“不会的。”
这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你父皇是真命天子,上天会庇佑他万岁的。”
文涵瘪瘪嘴,“那太子哥哥还是储君呢,还不是自杀了。”
“父皇哪里是什么天子,还不是个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娴贵妃没心突突跳了两下,“哪里听来的鬼话!竟是胡说!”
“别以为现在在宫外就可以信口胡说!”
文涵委屈,“我哪里胡说了。”
“父皇确实躺在床榻上不得醒,那些论断也不是外人随意传的,而是摄政王妃给父皇诊断后给出的结论。”
“我不会医,说话没分量;那摄政王妃的话你总该信罢。”
娴贵妃心往下坠了坠,既然那位神医王妃发了话看来皇上此次当真是要熬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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