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一辆轻装疾行的马车停在了姜府门口,过了一会儿两位身形纤细、小巧玲珑的男子上了车,不久后马车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不错,那两位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姜若瑶和语儿,考虑到此次去往人迹罕至的山林便不打算着女装,一是想到女装不方便行走二是因为女装太过显眼怕在途中生出事端,耽误行程。
“姜三娘子带两个包袱就上路了吗?”司徒九月依旧一身苗族独有的服饰,一身银饰在月光的照映下闪闪发光,只是她的眼神在姜若瑶身上打量了一下便摇了摇头。
“没事儿,缺什么和我说便是。”姜若瑶虽不曾出过远门但也不是傻子,这俩包袱只是她的障眼法,她可是真真切切的把自己的储物空间塞了个半满!
首先便是用了一百两黄金囤了几千斤的粮草,毕竟这在山里情况多变,谁知道下次出山是什么时候呢?万一遇到山体滑坡,被困个小半年也是常有的事儿。
第二就是放了十几床被褥子,毕竟她从小金尊玉贵的娇养着长大哪里吃得了睡草席的苦?
接下来便是各种驱蚊驱虫的药膏、药丸.....各种跌打损伤的药酒.....日常需要用到的火折子,吃食以及刨地的铁锹,防身的迷药等等.....
“行吧...........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你要回家我可不负责送你哦。”司徒九月单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丝,用眼角瞥了一眼看上去异常兴奋的姜若瑶。
“我知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滇南——”
“我知道,我知道,彩云之南,传说那里百花齐放是个人间仙境!”
“那你可知道那里蛇鼠蚊虫一大堆,一不小心就会死人?!”
司徒九月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语儿吓得一激灵赶紧抓住她的衣袖说道:“娘子......”
“别怕!她骗你的,还有,在外面要叫我公——子——”
“是,公子。”
司徒九月看着如此奇葩的两人摇了摇头便靠在一旁假寐,姜若瑶掀开一旁的帘子看着旁边急速后退的画面,开始盘算到滇南的路程需要多久,算着算着就靠在车厢睡着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姜家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已乱成一锅粥了!
“梨儿你可知道你妹妹去了何处?你母亲已着急得上了火,现下已起不得床了!若你知道便说出来吧!”
薛芳菲一早就被丫鬟请到了晚凤堂问话,说是去传膳食的丫鬟一进姜若瑶的院儿就发现素日放在大树下的扫把不见了,最初她还以为是丫鬟放到别处了,谁知道一推房门发现整个房间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没了!
她最初以为以为是遭了贼,结果季淑然去了之后才发现姜若瑶也不见了,联想到她之前说要去游学一事大家才猜测她应是不告而别了。
想到姜若瑶平日和薛芳菲要好,所以才大清早就把她叫来问话。
薛芳菲看着近来因为姜若瑶的事渐渐苍老的姜元柏,心下顿是生出了一丝怜惜之意,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三妹并未告知她去了何处,只是我当日叮嘱三妹不管到了哪儿都按时到叶家店铺知会一声别让家人担心......不如父亲且先等等?我差人去问问?”
“你这一来一回得费多少日子?!那日你妹妹可有说何时出发?”
季淑然头上带着一顶防风帽,身旁几个女使婆子搀扶着,看上去似乎是刚刚才哭过一场,只是面对薛芳菲依然是火药味十足。
“夫人?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躺着啊.....”姜元柏看到季淑然一出来赶紧上前搀扶着,眼里全是心疼之意。
“母亲,三妹的确同我说了她启程的日子——”
“你看,你看啊!我就说嘛,她知道的....呜呜呜呜。”季淑然一听此话立刻对着姜元柏开始告状,随手更是拿起了帕子开始假哭。
“梨儿!你妹妹离家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同家中父母讲呢?”
“三妹不是也没和父亲母亲说吗?”
“你——你可是姐姐啊!”
“可是梨儿在家中谁的主都做不了,况且三妹都不愿意说的话,我又有什么权利替她同母亲说呢?”
“夫君......”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后面叶家若是传来消息就即刻通知家里吧。”
“是,父亲。”
待薛芳菲离开后,老太太看着这一大家子,叹气道:“这哭得哭,走得走.....算了,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往后不要事事都闹到我这个老太婆的院子里来!我又不是当官的,整日替你们断案!”
“是,母亲,儿子不孝!”
姜元柏赶紧放下搀扶着季淑然的手恭敬地对着愤然离开的老太太行了礼,看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她眼泪婆娑的说道:“夫君,你说为何我们的女儿要如此.....”
姜元柏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远处的大树,他还记得若瑶小时候对中医尤为感兴趣,任何她闻过的药材便可背诵下来,大家都夸她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可季淑然觉得高门贵女岂可学那些低贱门户的行医之术,于是命人拔掉她种在院中的药材砍去她精心呵护的树苗,逼迫她开始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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