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安然入眠的薛芳菲突然被一阵响声惊动,她陡然睁开双眼,刚想起来查看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仿佛周身被人痛打过一样,她强撑着头亦步亦趋的走到了还在沙沙作响的窗户边,一推开——
“姜景睿?!”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才醒!”
“怎么了?”薛芳菲一只手按着发痛的太阳穴一边抬眼看去,只见此刻天光大亮,分明已快到了及笄之时,她顿时慌了神低声吼道,“糟了!”
“快!快!快!”姜景睿直接伸手把她推了进去,从外面把窗户替她关上,开始絮絮叨叨,“我都不想说你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偏生今日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三妹派她身边的丫鬟来找我,我看你......你快点啊!季淑然在外面安排了人!我可是费了——啊!”
姜景睿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薛芳菲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穿上外袍.....这....这种举动对于大家闺秀来说可是大大的出格!
“你怎可如此衣裳不整?!”作为长兄的姜京睿一把拉住了她,严肃的批评道。
“别管那么多!马上就要开始了!”薛芳菲一把推开了他,直接朝外面走了,看到她奔跑的方向,姜景睿赶紧拦住然后指了指另一旁的梯子,薛芳菲看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抬脚就往上面爬。
因为这个位置刚好处于院门口的视线盲区,不过从这里出去后却需要绕一大圈才能到办及笄礼的地方,三人来不及收拾梯子只能开始狂奔,突然薛芳菲被一只手拽住了,她茫然的回头看了过去:“语儿?!你怎么在这里?”
“二娘子,这是我们三娘子叫我给你的!你快带上吧!”语儿看了一眼薛芳菲,不仅头上没有任何首饰就连身上的衣裙也是之前旧的,她赶紧把东西从衣袖中拿了出来。
“这是?”薛芳菲接过东西,疑惑的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对挽金丝镶白玉的耳环,还有一只同色系的发钗,姜景睿把头凑了过来,感叹道:“这姜若瑶对你可真大方,这两样可不便宜呢!”
“二娘子,盒子下面还有一只翡翠玉镯。”
薛芳菲听了此话,立刻打开了第二层,这只翡翠玉镯一见阳光就发出夺目的光彩,她轻轻拿了出来,在阳光下这通体白玉的镯子竟然看不到一丝杂质!
“这也太贵重了吧.....”薛芳菲想到自她回来这段日子,姜若瑶送来的珠宝已然是堆山码海,如今再加上这三样,她是真的内心有愧,无福消受!
“二娘子,我们三娘子说了,这三样她自己也有一样的,都是自家姐妹,请二娘子速速收下后去参加及笄礼吧,不然晚了可.....”
桐儿在旁边一听于是也赶紧劝道:“是啊,二娘子!”
于是薛芳菲快速的把首饰戴上,朝着那处华丽的庭院跑去了。
“哼!姜元柏这只老狐狸,哪怕是娶了你,对我们季家的事情也是不冷不热的,我拿你妹妹丽妃出来压他,也不见他有所松动。你也是个没本事的,都嫁到姜家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帮衬娘家一二。”季淑然的父亲季彦霖想到刚刚在门口被自己的女婿当众下脸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趁着人多把季淑然拉到一边训斥起了她。
“父亲当年让我嫁的是他吗?不过是看他现在平步青云,所以才想起我这个女儿吧。”季淑然担心被周围的宾客瞧出端倪,所以扬起最甜美的笑说着最戳人心窝肺管子的话。
“你——!”季彦霖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喧闹,抬眼望去,竟然是——
肃国公?!
“肃国公怎么来啦?”
“来者不善啊!”
“还带着刀呢.....”
“一看就要有大事发生....”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纷纷议论着这皇帝身边的红人怎会平白无故的亮相小小的及笄礼?大家都更愿意相信这红衣铁扇的俊儿郎是来抓人的。
“肃国公来访可是有公务相商?”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嘈杂,姜元柏不得不顶着所有人的目光上前与这位铁面无私的肃国公搭上话。
“姜相国说笑了,今日没有公务。这季公面子大,小桃红连我订的戏都辞了,我只好跟着过来给姜三娘子凑个热闹,姜相国不会嫌弃吧?”
“既如此,肃国公请便!”听到是给自己女儿祝贺的,姜元柏的脸缓和了几分。
萧蘅顺势在周围的人群里找了一圈开口问道:“这姜二娘子在何处啊?”
“肃国公!”季淑然打断了他扫视的眼神,礼貌的说道,“梨儿今日身体不适,在房里歇着呢!”
“姜相国,我的半副仪仗都送给了姜二娘子,于情于理她都该借着今日出来谢我一回啊。”
“确实无礼了,既然如此,我使人再去问问她?”季淑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肃国公,请便!”可还未等萧蘅开口,老狐狸姜元柏就打断了此话,强硬的让他去一旁休息。
眼见主家如此态度,萧蘅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的瞬间对着一旁的文纪低声吩咐道:“去查一查。”随后便隐入人群,等着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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