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我瞧着书意楼那位消停了不少,那边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吗?”林小娘两只手拿着钗欢在头上一个一个的比划着,似乎都不满意的样子,脸上逐渐有了不耐烦的神情。
孔雀见状立刻从盒子里拿出前些日子主君从扬州带来的稀罕珠宝,这才让林小娘露出满意的笑容,见此她才缓缓开口道:“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不过,有个古怪的地方。”
“什么?”
“我们的人回来说,卫小娘已经快三月没有来月事了,不知该不该——”
“什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此刻才说?!”林小娘一拂袖子,桌上的各种珍贵珠钗全都碎落一地,吓得孔雀当场就跪在地上,“她不会又怀孕了吧?!她明知纮郎心爱于我,还想一个接一个的生,生了盛明兰和盛长榕这两个小贱人还不知足,还想再生一个抢我枫哥儿的产业!当年都怪我心慈手软,没趁着院子里没人亲自动手——”
“小娘!这话可不能说!”
“在这林栖阁,在这盛府还有我不能说的话吗?啊?!好啊,卫恕意这个小贱人,定是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打算瞒到孩子大了再告诉纮郎,哼!”
“小娘,这会不会是个误会啊?自从卫小娘生产之后,身子是有点虚,前些年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最后不也是虚惊一场吗?要不我们找个郎中来探问探问?”
“你是不是蠢?若真找来了郎中,这脉一把真怀上了,再出问题,我们谁都跑不了!可现下是她不愿意说,出了问题可就怪不到别人身上了。若她真的没怀,那也只能算她命不好吧!谁让她那么会生养呢?”
“是......小娘。”
跪在一旁的孔雀,抬着头看着林小娘扭曲阴暗的表情,默默得低头把这一地的狼藉收拾了,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去帮她安排事情.....
“今夜怎么愁容不展的?”盛纮用眼角瞥了几次林小娘,发现她今天并不像往日那般活泼灵动就连自己进来,她也只是苦笑着迎接,憋了好久也未等她开口解释,所幸自己先问了吧。
“纮郎,这事儿我是真羞愧不敢启齿。只求纮郎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原谅墨儿吧!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把她教好.....”说着说着整个人便跪在盛纮面前,似泣若哭的样子让盛纮好生出一阵怜惜,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安慰着。
林小娘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知道现下他不那么生气,于是娇气的说道:“是纮郎答应霜儿不生气的哦,等会儿不可以随意发脾气!”
“好!好!好!都应你!”年近四十的盛纮此刻满脸春风,仿佛回到了初恋。
“纮郎,前几日墨儿和五姑娘看到六姑娘书匣子有两只上好的紫毫笔,她初时以为是老太太赏给六姑娘的,就想着既然都是祖母的孙女,为何就明丫头有她没有,于是回来哭了一阵,我想着小孩子的事情,我也就没放心上,过了几日,我竟看到墨儿手上拿着那紫毫笔在写字.....”
“什么?老太太给明丫头也是因着明丫头日日在她跟前伺候,墨儿她是缺首饰还是缺吃食,要去同自己妹妹争?!她人呢,把她给我叫来!”
“纮郎莫要生气,待我说完。最初我也同纮郎一样,想着老太太愿意恩赐给哪个丫头便是哪个丫头的福气,我们墨儿不得老太太欢心自是不可与六丫头相比的。我便狠狠得罚了她,可她却说——”
“说什么?!”盛纮瞪着牛眼睛一般大的眼珠傻愣愣的问道。
“她说五姑娘告诉她这两支笔是小公爷送给六姑娘的,后面六姑娘不知怎的就送给她们了,说是她字不好唯恐浪费了这上好的紫毫笔,可没几天就有人看到六姑娘房里多了一只更稀罕的笔!”
“你说什么?!!元若....送给明兰?!这不可能啊!明兰她向来循规蹈矩,不曾犯过一点错误!”
“是、是、是,六姑娘向来是最乖巧的!纮郎莫生气了,这俗话说得好‘知少艾而慕色’乃是人之常情,况且这小公爷家世、才学、相貌......谁看了不眼热?纮郎可莫要因此责骂六姑娘才好!”
“你啊,你啊,你是她的庶母,也该知道‘慈母多败儿’,你看你的墨兰就教得很好,也该让明兰学学规矩了!好了!你就别替她说情了!”
“纮郎....纮郎......”,
林小娘看到盛纮愤怒的背影,先是装作焦急的样子猫哭耗子似的嚎叫了一番,待人走后,立刻叫孔雀进来把东西准备好.........她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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