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愔试着运行灵力,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惊喜。她二话没说,对着凤渊跪下:“多谢阿姐。”
凤渊都没料到祝愔这一出,扶额道:“祝愔,你是非要拿我当外人是吧?这么生分,多伤人心哪。”
祝愔呆住了:“阿姐,阿愔是真心感激你。”
凤渊说:“我当年把珉儿和阿勰带在身边教养,他们也好感激我,可珉儿和阿勰没有跪过我一次。阿愔,客气有礼貌是好事儿,但有时跟亲近的人客气太过,就显得彼此太生分了。 臂如你替白姨倒杯茶水,白姨郑重的对你谢了又谢,你是什么感觉?”
“再如我一直叫你阿愔。我刚才叫你祝愔时,你又是什么感觉?”
“你也看到我跟珉儿、阿勰的相处了。他们有像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吗?”
祝愔眨了眨眼:“我……我是想着阿姐和珉哥、勰哥相处的时间多,情分更深……”
说白了这姑娘还是自卑。
凤渊无奈道:“珉儿小时候我还抱过,阿勰我都没抱过他。你可是几个月的时候我就抱在怀里,跟白姨保证要好好照拂的妹妹。弟弟妹妹里,我就数抱你的次数最多。我有俩弟弟,妹妹可只有你一个。在阿姐这里,你应该觉得比珉儿阿勰更受宠才对嘛。”
祝愔不敢置信:“阿姐,真的吗?”
凤渊笑着确认:“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凤大火,你还在白姨肚子里时,我就跟凤大火还有惊云、晶羽说过,白姨生的宝宝也是我的弟弟或妹妹。这可是你还没出生我就认定了的。”
祝愔的心定了。这件事,凤大火和惊云都曾跟她提到过!她一下子扑上凤渊的膝头:“阿姐!阿姐!”
凤渊爱怜的摸摸小姑娘的头:“阿愔,阿姐疼你,但你也不能自外啊。”
小姑娘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凤渊:“阿姐,是我想岔了。是辛兰跟我说,说我四灵根的资质那么差,我要是不懂事点儿乖巧点儿,不但伯父师尊他们要厌烦我,连爹娘也会以我为耻。我一直以为爹娘和叔伯、哥哥们是因为我乖巧懂事,才对我一直包容……”
凤渊微微蹙眉,问祝愔:“这个辛兰是什么人?”
祝愔说:“是我的侍女。”
凤渊默默把这个侍女记在心里,笑着问:“现在明白了?觉得阿姐的话更可信?”
小姑娘用力点头:“嗯,爹和娘,师尊和明姨花姨,叔叔伯伯们,珉哥勰哥,还有金叔和林师兄……所有的人都说阿姐是世上最聪明的人。阿姐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凤渊不禁笑了,和声道:“对,听阿姐的话没错。你看阿姐在你大伯父面前,在你师尊面前,多自在啊。你学学阿姐,也在祝叔和白姨跟前自在点。阿愔,不是我说你,我跟白姨,都比你跟白姨瞧着亲近。这些天白姨看着我和我妈亲亲热热的,她会不会触景生情,她心里会是什么个想法,阿愔你想过吗?”
祝愔一惊。
凤渊刚回来那天晚上,她和阿娘确实亲近了很多,阿娘还到她的院子里来看了她的起居摆设。可是晚上辛兰伺候她时又特意提醒了她,她对阿娘不够尊重。阿姐能跟师尊那般亲近,那是阿姐本事大,功力高,有任性而为的资本。而她完全没有可以任性的资本。
所以祝愔就默默的缩回自己的壳里,这些天又对她阿娘以礼相待起来。
但她从未曾以凤渊话中的角度,想过她阿娘的心情!
凤渊问:“你看到我和我妈那么亲近,羡慕吗?”
祝愔重重点头。
凤渊叹道:“这就是母女情份!你看到会羡慕,白姨看到,何尝不是如此?”
祝愔怔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住凤渊的一只手,恳切的说:“阿姐,您帮我分析一下,辛兰她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辛兰跟祝愔反复强调过,她跟祝愔的私房话儿不能往外说。但在祝愔这里,阿姐是不同的。阿姐那么聪明,阿姐还这么疼自己。她必须要得到阿姐的指点!
凤渊听了祝愔跟她陈说的侍女言论……尼玛!这侍女明显是在PUA她妹妹!
她暗怒的问:“这些事儿,你跟谁说过?”
祝愔摇头:“辛兰说她这些话,都是我跟她的私房话儿,就是跟爹娘或哥哥们也不能说。要是谁知道我成天琢磨的,就是怎么显得懂事乖巧、怎么讨人喜欢,肯定会让人觉得我心机深沉。”
凤渊叹道:“阿愔,你让这侍女带坑里去了。她这样牢牢的把持着你,想必是要确保她在你身边的位置。你听了她的教唆,心里生了自外的心思,自然就对祝叔和白姨生分疏离。如此一来,你最亲近的人,岂不就只有她了吗?”
小姑娘霍然瞪圆了眼睛。
凤渊问她:“她在你身边很久了?一直没换过人?”
祝愔喃喃的道:“她是我六岁时来到我身边的,当时她十二岁。她来了没多久,贺婶子就离开了。后来就是她一直跟着我。我七岁的时候阿娘曾经说要再选一个人到我身边来着……”
小姑娘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就是她阿娘说了要选人之后,辛兰才突然跟她推心置腹,教她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也确如阿姐分析的那样,她跟爹娘生分之后,对辛兰加倍依赖信任,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她惶然的问凤渊:“阿姐,她为什么要如此?难道她只为着要留在我身边,就来离间我和爹娘?”
凤渊淡淡的说:“阿愔,你觉得你在凤家只是一个外姓姑娘,你身边侍女的位置不值一提。可在别人眼里,你爹娘都是大乘修士,叔伯里大乘修士不少,我爸妈都拿你当半个女儿看,跟在你身边,显然大有前途。”
“你信不信,只要放出风声要替你挑选侍女,会有大把的人来应征。就算你的资质差点,可到底是大乘修士的孩子,资源不会短缺。阿愔,你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就我当初在青沧星所见,那些散修能为一块中品灵石就动手杀人呢。”
祝愔脸色再变:“我……我确实时常都在给她灵石灵丹……”
凤渊断然道:“你这个侍女问题很严重!她这是把持着你奇货可居呢。你平时跟祝叔白姨之间,是否也是她居间传话的多?”
祝愔惶然点头。
凤渊一声冷笑:“只怕她不仅哄了你的灵石灵丹,还借着你的名义去祝叔白姨那里骗资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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