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周日早上,高振东在家等着娄晓娥。
大概10点左右,门响了,人到了。
他打开门,把人迎进来,娄晓娥解开围巾,把手插进高振东怀里:“啊,冷,冷,冷,暖和暖和。”
这已经是初冬了,是有点冷,高振东伸手抱住她。
娄晓娥用这种安静的方式撒了一会娇,才在炉边坐下来,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高振东:“振东,有没有一点压力啊?嘿嘿”
高振东大剌剌的:“有什么压力?没压力,不就是吃顿饭嘛,我哪天不吃个三顿五顿的,哈哈。”
娄晓娥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德性!”
高振东神秘的对娄晓娥说道:“你猜我这个星期有什么好事儿?”
娄晓娥猜了半天,没猜到答案,原因倒是简单,谁也想不到分配工作一个月,就能从大学毕业生干到工程师的。
娄晓娥再是没常识,也不会如此没常识,偏偏高振东这玩意儿就反了常识。
逗了她半天,高振东才公布了答案:“我,高振东,现在是高振东工程师了,一個月工资102块,养一家子没问题了。”这话说得,你86块5的时候养一家子也没问题。
娄晓娥很开心,搂着高振东,用脸在他脸上贴了一下:“你太厉害了!!”
她对钱没啥太深的概念,可是对于正儿八经的工程师,那可就太有感觉了,这不证明自己眼光好嘛。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自己少有的反抗母亲的举动,能有这样的结果,在她心里无疑是自豪的。
两人在家里腻歪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高振东拿上准备的东西,和娄晓娥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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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家客厅,高振东面带笑容,不卑不亢,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放在了茶几上:“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高振东。初次登门,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多做准备,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两支人参,两饼茶叶,高振东从系统里取的顶级货,幸亏前世打工的超市旁边有个干礼物回收的礼品店,既不浮夸,也不俗气。
娄父娄母招呼着高振东坐,打量着眼前的高振东。
在娄父看来,小伙子身形高大,面貌俊秀,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行走间步伐端正,气宇轩昂,谈吐得体,神情并不畏缩,内有傲气,但是在笑容下掩盖得很好,外形这一块儿,的确没得挑。
娄母这边,想法就简单多了,哟,这小伙子,好看!许大茂?许大茂是谁?
实际上,抛开外貌不说,不论是谁,如果最近经历和高振东相似,那气质表现都差不了,一份超高的自信就能把一个人的精神面貌顶上来不少。
待高振东坐定,娄晓娥坐在了他旁边,娄父心中暗暗摇头,得,完了。
看着高振东带来的礼物,娄父倒是个门儿清的,倒不是说多少钱的问题。
而是这些东西,都是天南海北来的,不是大街上随便买的那种,看起来小伙子人际关系不错,有一帮天南海北的朋友,这年月,这品相的东西都得人家在当地给置办,最为上等。
外形上佳,交游广阔,完了,娄父心里有点荒,心理防线有点守不住了。
转头看看娄母,算了,指望不上,这老婆子,已经投降了。
娄母正和高振东聊着天,一边聊一边打探高振东的背景,越听吧,就越上头。
对于娄母在话语中打探他个人情况这个事情,高振东没有任何反感,不管有钱没钱的家庭,这不是人之常情嘛,如果问都懒得问,那才是麻烦大了,没事儿,顺着老太太的心思捋就行了。
当娄母问道:“振东啊,听说你已经是厂里最高级的技术员了?”
高振东还没答话,娄晓娥先兴奋了:“不止,他现在是9级工程师了。”
这下,连娄父都坐不住了,作为三轧厂曾经的股东,他可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这小伙子才刚毕业,到轧钢厂工作没几天吧。
工程师,现在的人如果是底子差的,一辈子评不上的都有。从14级的实习生到9级的工程师,远远不是数字加5那么简单,特别是10到9,完全两个层级。
他坐起身:“真的?”
高振东点点头:“是的伯父,前天定的。”
娄父这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这”的嘀咕了两句,没说话了。
娄母从娄父的反应倒是明白了一点什么,能让他都惊讶到无话可说的事情,这个小伙子肯定非常了不得。
娄母根本没有被女儿打脸的愤懑,这是母女,不是仇人,孩子能自己找到更好的,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以前圈子里的姐妹淘,找的女婿大部分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成份问题没办法。
而现在看来,自己家这个,工作、背景、能力、外形、性格,却是能正大光明拿出去亮相的,娄母非常真实,投了投了。
——投降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至于许家那小子,现在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姓许的?不熟,别烦我。
可娄母在这边越是开心,娄父那边就越是心惊,他在家中的位置和几十年的经历,注定了他得多想想,多为这个家想想,多为女儿想想。
这小伙子条件越好,他就越是把握不住他心里的想法,就三个字:“凭什么?”,这个条件,凭什么看上我家这成份的?
好在今天本人来了,可以直接问问,虽然不一定是真实答案,不过娄父相信自己这双老眼没有昏花,从过程中还是能看出点东西的。
想到这里,娄父就先放下心思,听着娄母和高振东他们聊天,时不时的插两句嘴表示自己的存在。
这个过程越聊,娄父就越觉得抛开成份的疑虑不说的话,娄晓娥这傻孩子还真是有傻福,是的,娄父觉得自己女儿傻傻的,所以一向很担心。
这个小伙子谈吐得当,思路清晰,见识也是一等一的强,但分寸把握很好,既显示了自己的内涵,又不让人觉得在炫耀而心生厌烦。
娄父看许家那个记不得名字的小子,最烦的一点就是太小家子气,而这一位完全没有这个问题。
待不多时,午饭也备好了,几个人去餐厅吃了饭,娄母对高振东很热情,频频布菜,高振东除了感谢之外,餐桌上话并不多。
饭后,娄父请高振东去了书房,高振东知道,戏肉来了。
两人坐定,娄父也没绕圈子,开口道:“振东,聊聊吧,你对我们家这成份是个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