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陆霜霜刚受了惊吓,又不会水,被捞上来后手脚并用挣扎,还没发出声音,嘴已经一只冰凉的大手捂住。
“噤声。”
是男人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还带着点冷。
陆霜霜却听出来是谁了,她的表情渐渐安静下来,停下挣扎的动作,乖乖点了点头。
“三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能说话之后,她立马开口问道。
小姑娘娇憨的神色中带着惊讶,秦牧却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她倒是只害怕太子,不害怕他。
陆霜霜也看着秦牧看呆了。
之前瞧见锦囊时,她还郁闷过怎么要嫁给秦牧。
可这会儿瞧见近在咫尺的英俊容貌,摸着手底下紧实的腹肌,才知道原来病弱的三皇子身材其实也是不错的嘛。
“还打算压着我多久?”
就在陆霜霜出神时,秦牧忽然说了一句,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湿透了的衣衫将他的外衫都给打湿了。
“对不起!”陆霜霜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同时观察周围。
这是一条简陋的小船,看起来是平常宫人们用来荷塘捞莲蓬的,被秦牧临时征用了。
两人在这条小船里,略显局促。
而且起身后,虽然是夏天,可晚风依旧有些冷,陆霜霜裹紧了**的衣裳,默默朝着秦牧那边靠了靠。
她心里想着,反正是未来夫君,亲密些没关系。
秦牧却僵直了身体。
他身体是不好,可到底是正常男子,见她靠近时,一股幽香萦绕在鼻尖,不是难闻的脂粉味儿,而是好闻的女儿香。
还有她因为冷微微发颤时,胸前的雪白也在轻轻颤抖,粉色的衣衫湿透贴在身上,若隐若现透出里面的白腻。
他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
秦牧索性扭过身去,面对着外面的冷风,好让脑子清醒清醒。
“我从荷塘的另外一边送你回去,回去之后,今晚的事情不要向其他人提起。”
陆霜霜点了点头,她不傻。
虽说今晚是太子醉酒纠缠她,可若是事情真的闹大了,那倒霉的多半也只有女子,被弄坏名声的也只有她,而太子顶多落下一个醉酒荒诞的罪名。
“对了,三殿下,你能让人去将我的婢女浮云寻回来吗?”
浮云多半是被太子给打晕了。
“可以。”
秦牧言简意赅,不再理会她。
陆霜霜却悄悄抬起头,瞧着自己的未来夫婿,这冷冰冰的样子,她不由为往后的日子担忧。
“啊喷!”
湿透的衣服在身上穿着,也越来越冷了,陆霜霜打了一个喷嚏,感受到秦牧身上的暖意,下意识往他后背挪了挪。
正襟危坐的秦牧身子一僵,只觉得一团柔软在背后蹭过。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他转过头去,却见陆霜霜一脸无辜的抱着双臂,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显然是冷极了。
秦牧不由心软了,“冷吗?”
“嗯嗯。”陆霜霜使劲点头。
“冷就过来一点。”秦牧解开外衫的扣子,想脱下来,谁知他张开双臂的瞬间,陆霜霜便已经冻得受不了,扑进了他怀中,双手抱紧了他的窄腰。
察觉到秦牧要推开自己,陆霜霜嘟着小嘴,
“我好冷,让我抱抱嘛。”
怀中的姑娘柔柔弱弱的,身上的肌肤白嫩的能掐出水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又祈求的看着他,秦牧动了动喉结,心软了。
他任由陆霜霜这么抱着自己,等到小船靠岸往怀中一看,却见这丫头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瞧着她熟睡的容颜,秦牧的心中微动。
若是有这么一个姑娘陪在身边,似乎也不错。
等陆霜霜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含芳院的寝殿内了,浮云正趴在床边打瞌睡。
听见陆霜霜的动静,浮云连忙睁开眼睛,惊喜道,
“郡主,您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她不是应该在小船上吗,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
浮云连忙道,“郡主睡了一天了,昨夜三殿下将您抱回来的,悄悄的没惊动任何人,您身上的衣服是奴婢换的。”
“哦。”
陆霜霜嘟了嘟小嘴,原来衣服不是秦牧换的呀。
“郡主,昨晚遇见太子的事情,您千万别说出去,今晚御花园出了大事。”
此时,浮云一脸害怕的提醒道。
陆霜霜心里一惊,“太子死了?”
她昨晚下手好像没有很重吧?
“没,但是今早有宫人发现太子醉酒,竟将朝云公主给玷污了。”
“什么?!”
陆霜霜震惊的坐了起来,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秦牧那双幽深的眼。
“那现在事情如何收场?”
话问出来,她大概也猜到了。
太子如此荒唐,定会引起土布族盛怒,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将朝云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陆霜霜心里不由为朝云公主捏了把汗,同为女人,她十分同情对方。
事情果然如同陆霜霜想的那样,朝云公主被辱,太子受到了重罚,直接被打了四十大板,囚禁了半个月。
但土布族那边总要有个交代,朝云公主已经**,便只能许给太子做太子妃。
为了补偿土布族,皇帝亲自赐婚,又朝云公主赏赐了黄金万两,平息此事。
婚礼陆霜霜没去成,她落水之后就病了,身子一直焉焉的,太后也不让她出去乱跑。
而且,她脑子里一直在盘旋着,那日朝云公主为何会被太子给……
她明明记得太子已经被自己给弄晕了,这到底是谁下得一盘棋。
难道是秦牧?
可从心底里,陆霜霜不觉得秦牧是这种利用女子清白的卑鄙小人。
同时间,她也有些庆幸,若非她那晚机智从太子的手底下逃开。
那么被玷污的人,最后不得不嫁给太子的人就是她了。
朝云来找太后请安的时候,陆霜霜也在边上瞧着,见她眼底一片乌青,丝毫不复那日明艳夺目之色,敬茶时露出来的手腕更隐隐瞧见一道淤青,不由更加为朝云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