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救…… 救命……救我……”
荆棘将蟒袍队员们深插在墙壁之上。
还有人奄奄一息,抬着手哀嚎,想要求救。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那些在罗玲玲脏腑汲取力量的荆棘,会发生失控。
就连此间最强的白发少年和豹头人都已被波及了。
……
却说门外的朱砂少年,正背对着紧闭着的华贵鎏金门。
听到其中的异响声,他猛地回头看去,将鎏金门给直接蛮横地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 正是满目血红。
适才还一个个鲜活阴狠能够张牙舞爪的人,此刻死了一大片。
每一根荆棘都像是一把刀刃,一条毒蛇。
是如何汲取罗玲玲脏腑气息的,也在如何贯穿他们的脏腑。
“砰!”豹头人的心脏被横穿,无力地屈膝跪在了地方。
“啪”的一声。
面具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被烈火烧毁的脸。
白头少年着急地抱着朋友。
而他自己,也被荆棘如巨蟒死死地缠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怜不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吗?”
白头少年低呼出声。
而这屋子,竟只有适才那位被脱衣赶出去的人,是完好无损的。
朱砂少年眼睛空洞地看着这一幕,四肢都是冰凉的,胸腔却在沸腾热火,极其温暖。
谁说只有祸害遗千年,有良心的人不得善终?
而他,被那一时生起的不忍和良心救了一命。
他没错!
他做得对!
“轰!”
好一阵地动山摇。
无数人冲入,将朱砂少年给撞飞了。
少年摔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冰棺里的罗玲玲。
「罗小姐。」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逃出深渊。」
「我只是个无能的人。」
他这只蚍蜉,撼动不了那吞天沃日的大树。
就算穷其一生,拼尽全力,也不过是血溅五步罢了。
「对不起,罗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人察觉,一道蕴含神算之力的圣光伴随着风铃花香,在他落地之时,注入了他的眉心深处,湮灭在颅腔元神和流动的骨血之中。
那一刹,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就连灵魂仿佛都有着淡淡的花香,周身两百多道骨头,竟都烙印着风铃花的图腾,熠熠生辉,浅金色的微光拥有着神圣不可侵的气息。
少年脚步顿住,蓦地发愣。
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却是背脊发凉,热泪盈眶。
他知道。
他得到不可求的机缘造诣。
可明明,他只是个懦夫啊。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说两句没用的废话。
既保住了性命,又得到了造化。
这不该是他这种懦夫该有的人生啊。
少年回头看去,已经看不到罗玲玲和她的冰棺。
恐怖如斯的荆棘疯狂生长,贯穿了 整个冰棺。
一个个总处的强者,将此处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少年的心脏隐隐发烫。
他闭上眼睛流着泪,回身朝着看不见的罗玲玲,屈膝而跪,头磕在地。
“砰!”
“砰!”
“砰!”
足足三下,转眼就已是头破血流。
可见是实打实的猛磕。
「前辈。」
「晚生会护好你的机缘,你的造化。」
他深知自己走进虎狼群,非但救不出罗玲玲,还会把罗玲玲赠送给自己的机缘造化,落入恶人之手。
便只得潜藏自己和机缘造化,就算自己不能将这造化发挥得淋漓尽致,兴许在来日穷途末路的荒芜之际,能够等来一个,造化的真主呢。
最起码, 他能把机缘造化传递下去。
……
上界风雪覆竹林。
行路途中。
雪挽歌一袭白衣圣洁如雪,身如蒲柳纤瘦细弱,冷峻如霜的面庞却有着钢铁般的坚毅。
突地,她脚步顿住,腿骨一软,险些有点儿站不稳。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像是风中的碎絮,湖面的涟漪。
没有很大的的痛感,却是她一生所望。
身侧的女子立刻将她扶住。
跟在她身后的壮士豪杰无不是担心。
“雪阁下,你怎么了?”旁人担忧地问。
雪挽歌泪光涟涟看向前方,“我听见——”
“小月的声音了。”
「她在喊我。」
「她在等我。」
泪如断线之珠流下。
九万年前她血崩昏厥不知事,无法保护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
这一回,断骨流血失了头颅碎了灵魂,纵然烈火烹油万万年之久,永世不得好死,她也要护好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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