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府群龙无首,又无援军,在玄天府等的围剿之下很快就束手就擒了。
而万象塔的消失,“双王”一战,对云都大多数修行者来说,意义非凡。
尤其是最后的巅峰时刻。
四位从下界而来的女子将冥王堵住的那一刻。
许多出身贫寒之人的热血似乎到达了巅峰的时刻。
镇龙道场。
赵影真人把冥王累累罪行的竹简打开,无奈地看向了坐在首位的罗老。
“老先生,今日之事,我等可都是听了你说的才这么做啊。”
“赵真人,是在怪老朽吗?”
罗老稳坐太意识,枯老的双手交叉,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赵影真人,就让赵影真人在顷刻间哑口无言了。
“老先生,我并非此意。”
赵影真人讪讪地笑了几声,脸皮跟着扯动,似比哭还难看,颇具忌惮地说:“今日之事,我们损失惨重,叶楚月的王位愈发稳固了。城内的修行者,很多人都快忘记清远沐府所说的半年之约,认定叶楚月是天命所归的王了。冥王之死,悲壮惨烈,似还历历在目啊老先生。”
镇龙道场的这些人,只要一想到冥王临死的那一刻,都觉得心生惶恐。
楚王固然还只是四阶真元,但在座诸君谁又敢小看一个素手拨弄风云的女子?
保不齐他们之日后,就是冥王的今朝,只怕往后夜夜都难安眠,更要密切关注叶楚月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生怕忽略掉的旁枝末节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众人小心惶恐的同时又心生恼怒和杀意。
试问——
谁又不想睡一个踏实觉呢?
众人无不是看向了主心骨罗老先生。
罗老坐姿不变,眼皮高抬,露出了岁月沉淀下的浑浊眸子,龟裂开了极致的笑。
“难道……”
他一字一字说:“诸位不觉得,事情,愈发有趣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颇为失语,心生不悦但碍于秦老的身份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在座诸君谁不知道秦老是个疯子。
尤其和罗玲玲相关的事。
末了。
罗老才给出一个让诸君安心的交代,“放心吧,她活不长的。”
言罢,闭上眼睛,流露出了愉悦的笑容,隐隐有着期许之意。
叶楚月身亡的那日,玲玲就能回来了。
这一天。
他等太久了啊。
「玲玲,你想救你的女儿,可,为父也想救自己的女儿啊。」
太师椅上的老人始终闭目仰面笑着,却有些许热泪从眼尾渗出。
镇龙道场,寂静无声,都在忌惮地看着那高深难测的老人。
……
王宫的青云广场,在这一战后又多了些人。
“爹,别打了,脑子要坏掉了。”
李舟鹤两手抱着头,哀怨地看着父亲。
李二叔恨铁不成钢。
都一起跟着殿下。
怎么他这儿子跟纵欲过度了一样?
“你啊你就是不学无术,怎么不跟你守珩堂兄好好学一学怎么做人怎么修行,我看你就是心术不正,旁人一心向大道就你脑子只有三瓜两枣还都进了水。”
“二叔。”
李守珩干咳了一声。
“守珩,你这弟弟该打,你无需相劝。”
“不是的,二叔,舟鹤是一直在帮我找灵感,方才耽误了自身的修行。”
李舟鹤当即点头如捣蒜,眼睛放光感激地看了眼堂兄,“对对对,爹,我是帮堂兄。”
“哦?这样啊——”李二叔狐疑地看了眼李舟鹤,两手负于身后挺直起了背板,眼神左看右看不自在,“既是如此,那也叫刻苦,怎能说是耽误?能帮到守珩,已是小材大用了。”
李舟鹤:“???”
他的心,好苦啊。
这人间,不值得。
那侧。
云天翔跟在云子君的身后,又是添衣,又是端酒,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爹,我自己能来。”云子君无奈。
“哦。”
云天翔挫着双手,观察了一下紧闭的青云宫。
“子君,你觉得,我们的这位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英勇的凡人。”
云天翔没想到云子君会这么回答。
他错愕地扭头,想了想,一笑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大族老不愿来吗?”云子君又问。
云天翔摇了摇头。
今晚青云广场众人相聚,殿下还邀请了云家的大族老。
但大族老不愿前来,自称身体抱怨,卧病在床休养生息。
“来了!”云天翔瞥见风雪中苍老熟悉的身影,诧然不已。
青云宫的殿门也在此时打开,楚月提着一壶热酒,笑望着云家大族老:“云大族老,恰好,本王刚热了一壶寒蝉酒,来饮一杯否?”
“殿下盛情,老臣怎敢拒之?”
大族老裹得很严实,大氅御寒,踱步风雪中,来到青云广场。
他原是不想来的,虽说双王之战让他触目惊心,对叶楚月有所改观,感到震撼。
但事关云家九族老小的事,决不能冲动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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