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宫外,剑光剑影,杀气冲阵,似在扞卫新王之道,护新王之命。
而陆野、屠薇薇之流,俱都是些有祸心的牛鬼蛇神。
侯荣震眯起狞笑的眼睛,在喊打喊杀声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些年轻人。
他不信这世上有人不怕死。
绝对的实力面前,再硬的骨头也扛不住几下。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萧离原地不动,攥紧了破妖刀,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她身后的花家、钱玉瑶、屠薇薇、夜罂等人,非但是一步不退,反而拔出兵器凝结阵法往前而来,大有鱼死网破之锐意!
反倒是留着云都王宫的翠微山顾家和剑百鸣还在观望之中。
萧离提着拖在地上的刀,孤身一人,往前走去。
她眉目凛凛,隐隐有新王的模样气势。
“吾王闭关,岂容尔等胡乱揣测?”
她拖着刀,一面走,一面沉声道:“若是乱了吾王的修行,尔等该当何罪?青云宫,由不得尔等以下犯上,当青云宫是什么地方了?侯天师,萧某问你——
一把年纪,可能成新王之怒?”
萧离的眼睛,清凌凌黑沉沉地看向了侯荣震,声音高涨,如闷雷之响于耳畔。
侯荣震想到新王在云都城雷厉风行的手腕,还是有几分摄人的,但今晚不同,这青云宫里,绝对没有叶楚月!
若能趁此机会,削弱了新王的羽翼,新王便会如涸辙之鲋,断脊之犬,独自一人那是孤掌难鸣。
侯荣震和诸多人对视了眼,杀心彻起。
“侯天师,不可!”
青云宫外的东南角,幽幽夜色火摇曳,苍老之声的出现,使得这草木皆兵有所转圜,肃然对峙的两列人俱都循声看去。
便见颇具仙风道骨的灰袍老者罗牧牵着罗家小孙儿出现的。
“罗老?”
侯荣震皱眉。
罗牧看了眼侯荣震身边的人。
肃杀四起,草木皆冰,但云都十二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到。
经过北道府和南皇府的事,云都十二家,轻易不敢妄动,最多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后作壁上观,加以观察。
其中,和新王同是下界出身的玄天府,并未前来保驾护航。
“罗老,夜深露重,你来青云宫做什么?”
侯荣震有所不悦,但还是碍着面子问。
“侯天师,老朽愿以项上人头,罗家老小,为新王作保。”
罗牧迈步来到众人之间,给了萧离一个安心的眼神,便来应对侯荣震。
“新王闭关,修行之事,不容马虎,若是因你等闯入而走火入魔,谁也担不起此等重责,侯天师,请回吧。”
“罗牧!”侯荣震中气十足道:“事关新王,非同小可,本天师怀疑这群鸡鸣狗盗之流,害死了新王!就算新王在青云宫内闭关,只要施以阵法打开门即可,为何这般加以阻拦,必是别有用心,定有不可告人之秘!
吾乃云都天师,我身旁的,除了云都的肱骨之臣外,便都是王宫和云都护卫帝王安全之人,何错之有?罗老,本天师敬重你当年功勋,但你可不能倚老卖老,耽误了时机!”
萧离和夜罂在晚风里相视了一眼。
侯荣震不仅是要废了他们这群人的。
还要废了新王的根基。
新王一路走来实属不易。
从星云宗,诸神之日再到大炎城,都打下了稳固地根基,声望了得,而今便要以云都开始,壮大羽翼,一步步开疆扩土……
追随楚月来云都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拥趸。
若她连自己的人都收不了,日后声望锐减,蛰伏暗处的树立之敌怎会趁你病要你命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罗牧因心系女儿罗玲玲的事一蹶不振,已非当年如日中天的罗牧。
哪怕他用全府作保,也无济于事。
顾家顾九楼正暗暗思忖着,长子和幼女则在身侧小声提醒道:
“爹,此事云都内乱,你我翠微山顾家,不可参与。”
“是啊爹,这不值当。”
“………”
同为女儿的顾青绿提着剑站在钱玉瑶的身边,聚精会神双目有神地端起了御敌状态,从始至终她都没看家人一眼。
若今日灾厄势必全军覆没,她身死青云宫也算不悔跟了叶楚月一程,不愿拖累家人。
“侯天师。”
顾九楼终是站了出来。
他想赌。
赌一个峰回路转。
他偏是不信,下界之主颠沛流离一路过关斩将来此,会折在了青云宫。
剑百鸣在高墙之上依靠着生辉的剑身,望着顾九楼摇摇头,“额意气用事,难怪顾家后劲不足。”
一家之主当眼明心清高瞻远瞩,必要时刻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纵要见刀光剑影,也得是谋定而后动。
“新王闭关之事,顾某是知道的。”
顾九楼一跃而下,双足稳当地落在了罗牧的身边。
“修行之人,闭关十天半个月是常有之事,侯天师,你这带着云都肱骨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青云宫里闭关的那位不算什么,你侯天师才是云都正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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