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铺子?
众人望着倒在血泊狂翻白眼浑身痉挛的陆靑,一时间顿感到不可思议和莫名的白日惊悚。
“姑娘。”
秦首领长满胡渣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太阳穴也跟着突突地跳,强忍着胸腔内翻动的情绪,扯出了笑,“陆靑这般惨状,他是如何砸的?”
楚月“哦”了一声,随后阔步往前,红衣拂动,走到了陆靑的身边,一把提起了陆靑的头发,拖拽到了秦首领的面前。
“秦首领,你好好看看,这脑袋血肉里,都是花自怜阁被砸掉物品的碎片和气息,证据都在这呢。”
看她说得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众人差点儿就信了。
饶是褚君醉身后的几个黑金长袍同龄人,亦都是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楚月竟会给出这般让人感到啼笑皆非的说辞,实在是荒谬。
秦首领的脑袋沉得像是灌满了铅。
他望着楚月明媚的面庞,竟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不自信地开口,“姑娘的意思是说,他用脑袋砸的?”
楚月点头,“过于凶残,恐怖如斯,实不相瞒,叶某也是第一回见,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般想想倒也正常。”
秦轴轴:“………”他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叶楚月这般人。
并无女子该有的温婉良善和大方得体,顶着一双惹人注目的圣洁金眸,说着匪里匪气又专注的话。
“月帝姑娘,你听本将说,这脑袋……”
他着实无法理解,这世上的打家劫舍,是用脑袋当凶器的。
陆靑被关起门揍了一顿也就罢了,还有蒙受不白之冤。
这不,欺负老实人么?
“这脑袋,恐怖如斯!”
楚月直接打断了秦轴轴的话。
陆靑昏昏沉沉疼痛交加时分,听到叶楚月的污蔑,张开嘴说着口齿不清的话,看起来颇为激动。
楚月斜睨过去,眸光冷冽,嗓音铿锵,当下便呵斥道:“陆靑,你莫要太嚣张,这位是我们如执法处周云队长般秉公办案铁面无私的秦首领,绝不会放过尔等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里就敢打砸私人物品的宵小之辈!”
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
仿若那陆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陆靑瞪着眼睛看楚月。
今日之仇,深刻骨髓,来日他陆靑必报之。
“秦首领。”楚月作揖颔首。
“啊?”
“他竟敢瞪你!”
“…………?”
秦首领张着嘴,话到咽喉险些将一把年纪的自己给活活呛死了。
花自怜阁内的许予,远远地瞧着师妹的鲜活模样,低低地笑了两声。
小兽崽从他衣襟里爬出来。
远远的脑袋顶着粉红色如猫似狗的双耳,九条尾巴透了点毛茸茸出来,圆溜溜的赤色眼眸如宝石般望着楚月,快要溢出光来,是打心底里的喜欢。
“秦首领……”
楚月再度开口。
秦首领头疼不已,摆了摆手。
“这件事,确实是陆靑不对在先,就让他赔吧。”
秦首领实在是受不了这厮的言语摧残。
他更想不通的是。
这厮为何顶着一张不输给蓝雪姬的脸,做出这般凶残的事来?
“你清算下,给个账就行。”
左右万花街都是些不值钱的铺子。
里边的陈设摆件和售卖物品,都是些上不了档次的东西。
而后,便见楚月又作了作揖,方才不疾不徐地道来。
“秦首领,不多,就十万天玄丹。”
“………………”
这一霎,众人便见那位秦首领,眼睛“噌”的一下就睁大了,震惊的同时,面上的表情正以肉眼可见之速度而变化着,宛若吃了苍蝇般的难堪,偏生这苍蝇还卡在咽喉上不去下不来难倒英雄汉。
“十……十万?”还是含金量最高最值钱的天玄丹。
秦首领惊了。
狮子大张口,也不带这样的吧。
叶楚月这般能耐咋不去打劫城主府?
秦首领不知的是,叶楚月倒是想过,奈何实力不允许。
“叶姑娘,秦某虽说是个武将,但也是见多识广人,你这屋内陈设物件的市面价格,包括那老婆子加一起,怕是也要不了十万天玄丹吧?”开什么玩笑。
他秦轴轴在万花街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比自己还心黑的。
“市面价格,确实要不了这么多。”楚月如实回答。
秦轴轴当即喜逐颜开,不多时,却又凝固住。
楚月:“但是屋内陈设的最高价值,不在于市面价格。就拿那太师椅来说吧,放过姜君大人用过的东西,秦首领应当知晓,姜君在天骄山,于我的住处歇息过,譬如就有姜君盖过的被子,用过的玉枕,还有走过路的大理石象牙地,除此之外,还有姜君用过的杯盏。”
说罢,取出了一条绣花的绸面锦被,在阳光下,犹如夕阳照湖面的波光粼粼质感。
秦首领:“………”
他想不通。
为何……
叶楚月会随身携带姜君盖过的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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