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伯温赶忙将之前与陈瀚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向来眼高于顶的曹伯温,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竟然温顺地让人不可置信。
但是只有他才知道,眼前的老人,那是真正的大恐怖。
即便自己身后的那尊巨擘,在这个老人的面前,也只能乖乖叫一声大师。
公孙念祖,真正的陆地神仙,出生在清朝末年的真正的神人。
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的高寿,却依然耳聪目明,精神奕奕。
听完曹伯温的解释之后,老者沉默良久,这才缓缓开口,“这么说,我们家的铜镜还在滇省?”
“没错。”
曹伯温点头,“不过已经落入阵法之中,想要取出来,恐怕要费些功夫。”
老者这次只是微微沉吟,便开口问道,“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小娃娃说的是实话?”
忽然,老人笑了,“我要亲自去一趟,能够解开我们公孙家的禁忌之秘,那个小家伙不得了啊。”
曹伯温顿时一惊,“先生,这……”
一旁的公孙敬业也露出骇然的神情,却没敢擅自开口。
老者挥了挥手,“这件事牵扯太大,那条金矿就当奖赏给你的,不过那个小娃,却必须要交给我。”
曹伯温闻言,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老人这句话的分量,那可就太重了……
等于说,从此刻开始,自己身后的那尊巨擘都可以完全抛开,整条金矿都将属于自己。
他修炼了多少年的沉稳心性,这一刻都受到了严重的考验,只感觉心跳一次比一次来得要重,就仿佛就人在腹中擂鼓。
老者起身,背负双手,看向远处。
“曹伯温,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件事对我有多重要了。”
曹伯温低着头,声音低沉,“我明白。”
老者转回过身,缓缓在柔软的椅子上坐下来,话锋一转。
“汪战那边你不需要担心,他是我扶持起来的,我赏赐给你的,他不敢染指。”
曹伯温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或许是院子里温度太高,他额头竟然冒出豆大的汗珠,微微躬身恭敬道:“多谢公孙老先生。”
老人轻笑颔首,“宁世襄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不肯妥协,我已经在施压了,但是陈家、曲家和陆家掺和了进来,目前局面有些胶着,毕竟,这里是京都城……”
老人眼中神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哼笑,“敬业手里有一些证据,盗取我公孙家铜镜的刘金虎,有段时间和陈家走得很近。”
“既然是这样,那就同罪论处便是,杀鸡儆猴。”
老人微微侧头,唤道,“敬业。”
公孙敬业面色严肃,点了点头,“太爷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
出了那道朱漆大门,曹伯温缓缓上了车,他的面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但是眼神之中,却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去兴州监狱。”
主驾上的人,赫然是从哀牢山归来的石海,他并未多问,应了一声,缓缓发动了车子。
曹伯温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望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景物,眼神渐渐迷离。
自己如果不是早年间抱上了汪战那棵大树,肯定也没有机缘接触到公孙家这位真正的神仙人物。
即便如此,自己这么多年,能见到这位老人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
没想到这次,因为一件铜镜,竟然让自己成了获利最大的人。
汪战无法染指,陈瀚那小子也即将成为阶下囚,可太有意思了。
曹伯温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诡异。
……
陈瀚带着齐征在京都城好好逛了一整天,回到西府园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刚刚进门,许庆生就迎了上来。
“少爷,下午的时候,有辆车送了一个人过来,说是您要找的人。”
陈瀚眼神一动,这么快?
早上才刚刚和曹伯温通完电话,告诉他白浩樟的事情,姓曹的当时还说不好办,结果下午就把人给送来了?
陈瀚快步走进内院,刚刚进屋,就看见一道枯瘦的苍老身影,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发呆,身子隐隐有些发抖。
老人神情木讷,目光呆滞,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陈瀚墨眼看去,顿时微微皱眉,这就是白浩樟?
他虽然想象过对方在监狱中这些年肯定不会好过,但是现在看上去,跟个活死人一样。
最让陈瀚留意的是,此人的双手,都只剩下三根手指,加上异常的枯瘦,简直不像是人类的手。
许庆生解释道:“少爷,这个人送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问过送他来的人,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人送到就行了。”
陈瀚点了点头,他上前两步,抬手在白浩樟面前晃了晃。
后者就跟个木偶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陈瀚眯了眯眼睛,伸出手在对方肩膀上轻轻一拍。
白浩樟的身体顿时一颤,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虚弱地抬起头,看向陈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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