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嘴角划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沉声开口。
“扳指倒是好东西,只是这枚有些特殊,郭局长的命格,扛不住。”
郭泉夫妇二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惊疑和担忧。
“陈先生能否再解释的具体一些。”
陈瀚一副高人模样,沉声开口。
“这一枚扳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之前,但最后成了谁的陪葬品,就暂不可考了。”
“扳指陪葬,这里面极有讲究,一般会施以仪式,为后代纳福。”
“一般命格不合的人佩戴,就会引起反噬。”
“更何况这枚扳指上面,尸沁的痕迹非常明显,没有净化就戴上身,那就是活够了。”
陈瀚这席话,直接让郭泉夫妇如遭雷击。
曲瑶父女也在这一刻面面相觑,看向陈瀚就仿佛在看陌生人。
他从进门开始,就没有靠近过郭泉,如何知道那枚扳指有问题。
又如何能一口断言扳指的来历……
那些玄之又玄的说辞,简直像是在讲神话故事。
“我说,哥们儿,你不会故意说这些吓唬人吧?”
就连郭云天,此刻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扳指他也把玩过几次,现在想起来,心里满是膈应。
陈瀚笑了。
只是那笑容落在郭云天的眼中,总觉得怪怪的。
“郭大少,如果我说,只要我出手,立竿见影就能让你爸的身体有起色,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怀疑呢?”
“你,你当真!?”
“我说过了,只要周司学大少爷肯帮忙,就有十成把握。”陈瀚曼声道。
周司学正在观察那枚扳指,陈瀚的话他一直在听,不过完全不相信。
但凡古文物,土里出来的十有**,从来没听说过,需要什么净化仪式……
再说陈瀚那家伙是什么出身,自己可是门清。
一个小县城来的穷小子,忽然就变成得道奇人、高僧大能了?
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当听闻陈瀚又一次提到让自己帮忙,周司学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他不明白,陈瀚这是要搞什么花样。
“司学,那就辛苦你一下,这位兄弟怎么说,你就配合配合。”
郭云天似乎和周司学很熟络,当下开口道。
陈瀚淡然解释:“也没什么,就是这套仪式,需要阳气较重的年轻男子加持。”
郭大少愣了愣,“那我也可以。”
“你不行,我说过了,你身上晦暗之气太重。”
这样一说,众人才明白过来,陈瀚为什么只点名周司学一个人了。
当场也就剩下陈瀚和周公子合适,然而前者又分身乏术。
“陈先生,这个……这个仪式,对小周,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孙启芳有些担心,开口问道。
然而不等陈瀚回答,周司学拿着扳指走上前来,笑道:“伯母,我没问题。”
他压根就不相信,陈瀚的装神弄鬼。
如果能亲手将其拆穿,自己是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配合就配合。
没准还能让郭家欠自己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转头就能用上。
自己给郭云天当跟屁虫,说到底还是有所图的。
郭大局长虽然退了,但是他的人脉还在。
如果自己拉上郭云天做点事,那些关系都能给自己铺路架桥。
以前的时候每天跟着王文铭,也是相同的目的。
谁知道那个家伙,现在连家门都出不来了……
那还搞个屁。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又不用付出什么,配合演场戏,就能让郭家欠自己个情。
这种好事,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接都对不起老天爷。
再看向陈瀚的时候,周司学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郭泉忽然开口了。
“等等。”
他郑重地看着陈瀚的眼睛,意味深长道:“陈先生肯出手,我非常感激,但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想问陈先生,需要什么回报?”
陈瀚笑了笑:“如果我说,只需要郭局长做一件秉承公允正义的事,不知算不算过分。”
郭泉想了想,重重点头,“我答应你。”
“好!”陈瀚开口道:“我准备一下符箓,郭局长可以先去换一身宽松的衣服,等下需要施针。”
说完这些,他自顾自走到旁边桌上,将大包打开。
包里一直放着一摞空白符纸,毛笔和朱砂,当即取了出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陈瀚铺开符纸,毛笔以茶水打湿,点蘸朱砂,直接挥毫。
那繁复的咒文好似龙走蛇游,却极其对称,就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曲瑶一时间看得出神。
其他人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陈瀚笔下一顿,左手掐了个印诀,拇指蘸取朱砂后,重重按在符咒之上。
做完这一套,他缓缓收起了工具。
桌面上,只留下那张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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