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月5号,周二,小寒。
虽然外面很冷,但里面很暖和。
说的是天气,也是嫂子。
外面飘着雪,青山晴子背对着青山秀信小小一团蜷缩在他怀中,像是个玩具娃娃一样,绯红的俏脸上香汗淋漓,双眼失神,红唇微张着喘息。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
随着一阵哆嗦,青山秀信感觉索然无味,松开大嫂,翻了个身下床往洗手间走去,“大嫂你休息吧,我还得去上班,今早就不在家里吃了。”
寒冷的冬日,早上做一套酣畅淋漓的广播体操提神,是很有必要的。
不对,是只有体操,但没有套。
毕竟医生都说大嫂的身体有问题几乎不会受孕,自然也没必要避孕。
怀上的话就当送给大嫂的礼物。
“嗯。”青山晴子鼻音很重的应了一声,也的确是没精力起床做早餐。
在路上青山秀信随便买了点东西填肚子,到警视厅后就投入了工作。
“咚咚咚!”很快敲门声响起。
青山秀信随口喊道:“进来。”
随后开门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哒~哒~哒~”
青山秀信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惊讶,“田宫会长,真是好久不见,看着越来越漂亮了啊,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请坐。”
来者正是天堂会所的老板,在日大韩民国民团理事之一,田宫慧子。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
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是有些沉重和阴郁,并没有跟往常一样抛媚眼发烧,而是将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郑重鞠了一躬,“青山警视,家父于今日凌晨三点抢救无效病逝,两日后将在民团总部设灵,希望您能到场。”
一般葬礼这种事都不会发请柬。
通知一声,来不来则全凭心意。
她亲自来邀请,重视可见一斑。
不过青山秀信觉得对方邀请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拉外援,防止有人在灵堂上对她发难,避免独木难支。
毕竟自己应该是她最深入的合作伙伴,像他那么长的日本人,不多。
“这真是件令人悲痛的事,请田宫会长节哀顺变。”青山秀信站了起来鞠躬还礼,接着说道:“崔会长赠送的游艇是我去年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之一,其音容笑貌还犹在眼前,田宫会长放心,明日我定当到场祭奠。”
崔圭文去年就病重了,一直在医院躺着,终究是没能撑过这个冬天。
对于老人来说,冬天就是杀手。
他的灵堂应该会很热闹,许多日本企业家,在日韩国企业家,受其资助的政客,韩国本土应该都会来人。
别看他之前被青山秀信拿捏。
那是因为他老了,一心就只想为儿子铺路,没了心气,加上身份敏感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又有田宫慧子这个家贼配合,以及青山秀信背后有彦川家,否则还真欺负不了这老头。
民团势力很大,在日本,敢光明正大大,不计代价和他们对着干的只有在日北朝人组成的北朝联合总会。
北朝联合总会跟韩国民团一样都是背后有国家支撑的庞然大物,名下十几家银行,二十几家企业,还有包括一所大学在内的六七十所学校,每年给金家提供的外汇都超十亿美元。
南北对抗,这两個阵营不同的势力在日本也经常冲突,打出狗脑子。
和在日韩国人积极参与日本政治谋求平等待遇不同,北朝联合总会强烈反对会内成员参与此事,甚至是禁止在日北朝人和日本人通婚,所以相对来说,在日本就没有民团吃得开。
民团会主动接触青山秀信,而联合总会至今都还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他们的发展思路不行,等青山秀信这种大量和民团有利益关联的官僚上位后,联合总会肯定会遭到重击。
“嗨!多谢青山警视,慧子恭候您的大驾,我还得去向家父生前的一些挚友报丧,先行告辞。”田宫慧子面色淡然的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
她对崔圭文没什么感情,但终究是生父,面对其去世情绪难免会有所波动,所以没心思跟青山秀信**。
盯着田宫慧子妙曼的背影,青山秀信不禁幻想起了她穿丧服的模样。
想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吧。
他还没解锁过灵堂副本呢。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莫西莫西。”青山秀信接通。
“警视,十分钟前北新宿三丁目一家金店被三名持枪匪徒抢劫,死亡一人,警方赶到时匪徒已经逃走,从现场监控来看,三人行动果断,杀人毫不犹豫,是惯犯无疑。”抢劫犯二系系长圆谷大郎语气凝重的汇报道。
青山秀信正为东野结成的下落感到头疼呢,哪有心思管这种才死了一个人的小案子,“就由你全权负责。”
死上两位数才值得他亲自出马。
“嗨!”圆谷大郎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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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乱草丛生。
说的是下水道,别乱想。
手电筒提供微弱的光芒,东野结成和胖瘦头陀组成的团伙齐聚一堂。
“大哥,您让我们盯的那三个人我们都去踩过点了,其中两人在家里都不出门,而且家里还有警察,只有这个女的今天照常出门,家里也没看见警察。”瘦子蜷缩着身体看着跟一只猴一样,指着山本奈的照片说道。
东野结成嗤笑一声,“这女人没脑子的,谈了个混混当男朋友,肯定是憋不住,跑出去偷偷与其约会。”
“羡慕混混。”胖子直抒胸臆。
东野结成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到时候就先让你爽几把。”
他从不亏待手下的兄弟,就像当初没少给山本奈四人各种好处一样。
“多谢大哥!”胖子眼睛一亮,欣喜若狂,激动的说道:“要是能上到这种白富美,死在她肚皮上都值!”
“没出息。”廋子目露鄙夷,一转头舔着脸对东野结成说道:“这女人竟敢对不起大哥,实在是该死,请大哥务必让我也爽几把,当然,几把爽不是目的,为大哥出气才是,让她这样锦衣玉食的女人被我这种底层垃圾肆意蹂躏,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我愿意为大哥埋头苦干,精尽人亡!”
呐,看见了吧,这个就叫格局。
“大哥,赶紧下命令吧!我们明天就去绑她!”胖子已经迫不及待。
“绑她?不不不。”东野结成笑着摇了摇头,眼神睿智的说道:“这女人生活极其不规律,路线不固定,所以绑她很麻烦,而相比她,她那个混混男朋友的生活就很规律了,每天都是晚上酒吧,凌晨飙车,白天出租屋躺尸补觉,三点一线,作息固定。”
“因此我们直接绑她男朋友,然后用她男朋友骗她主动送货上门。”
他当初作为这个狐朋狗友小团体的头头,也见过山本奈的男朋友,虽然看不起对方,但出于好奇还是跟着他体验了一下社会底层渣滓的生活。
因此知道那小混混的行动轨迹。
“大哥真是高啊!怪不得全东京的警察……不!全日本的警察都被你耍的团团转!”廋子送上一记马屁。
胖子点头附和,“是是是,他们甚至都挨家挨户的搜查了,但谁又能想到大哥您躲在地下呢,除非他们真的掘地三尺,否则绝对找不到你。”
东野结成面部抽搐,被夸得有些尴尬,躲在下水道完全是因为踩空了掉下来,只能努力板着脸装出一副高深莫测,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模样。
“好了,说下行动计划,那小子靠着吃软饭在新宿六丁目富久公寓租了套房,白天一般在家睡觉,我们明天冒充燃气工作人员骗他开门……”
同一时间,富久公寓1202室。
原主人夫妇已被捆住手脚封住嘴巴丢在角落,三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将一大袋金银首饰倒在餐桌上称克数。
他们就是白天抢劫金店的匪徒。
“大哥,我们在新宿干活,还在新宿落脚,真的没事?”其中一个留着圆寸的青年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听见这话,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青年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了老大。
三人中的老大是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人,看着更像个语文老师,头也不抬的一边称重一边随口说道:“警察也会这么想,跑得越远在逃跑的过程中越容易被发现,这是栋高级公寓,住了几百人,真要有个什么意外,这些都是现成的人质。”
两人听见这话,又见自己大哥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的担忧也随之减轻了几分,继续清点今天的战利品。
金子碰撞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清脆悦耳,无比动听。
“大哥,我这边10斤。”
“我这边13斤。”
“我这边15,加起来38。”斯文青年将所有黄金装起来,说道:“钱已经够了,避几天风头就去北海道,抢劫这行不稳定,风险大,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年龄越大越力不从心,我们也该干点稳定的,能养老的活了。”
圆寸和络腮胡闻言都不由自主露出个笑容,对崭新的未来充满期待。
经济下行,有人开始躺平。
也有人在靠双手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