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凶手已经自己跳出来了!东野玄算一个,他儿子是一个!”喝完了茶后,青山秀信打电话给藤原拓宏。
说这话颇有几分小阁老的气势。
藤原拓宏虽然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也不在乎,只知道肯定是没开出让青山警视满意的价格,打算给他们上上强度了,当即应道:“嗨!”
不交钱,就等着被法律制裁吧。
“东野玄是东野建设株式会社的老板,凶手是他儿子,你就往这个方向查。”青山秀信知道藤原拓宏不一定知道东野玄是谁,所以主动介绍了一番,又语重心长道:“调查这个案子可能会遇到些阻力,但我们警务人员的天职就是维护正义啊!所以不要有任何顾忌,坚定不移的查下去!”
东野玄虽然是商人,但拿工程这些肯定认识不少官员,和黑涩会也有勾结,他肯定会请这些人出面帮忙。
但没人能阻止他吸东野玄的髓!
“嗨!”藤原拓宏斩钉截铁应道。
挂断电话,一身灰色和服的青山秀信撑了個懒腰,又扭了扭脖子,随后起身走出包间,门口的女服务员先鞠了一躬,然后蹲下去帮他穿木屐。
青山秀信踩着木屐,甩着两条宽大的袖子转身离去,随手扔了几张票子当小费,咱东京爷们儿就是局气。
“多谢客人,请您慢走。”
女服务员欣喜的鞠躬致谢。
一点小钱,对青山秀信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却能让一个服务员快乐一晚上,让国民幸福指数略微上升。
毕竟他今晚让东野玄不高兴,导致了国民幸福指数下降,得补起来。
否则岂不成了国家的罪人?
青山太君的觉悟就是那么高。
但却有人对此并不认同。
“竖子!贪得无厌!无知小儿!”
回到家,刚一进门,东野玄就不再维持形象和气度,对青山秀信一套素质三连,气呼呼的在沙发上坐下。
“爸,他不答应?”东野结成给他倒了杯水问道,接着不等其回答就骂骂咧咧说道:“我就知道你找青山秀信没用,多看看报道就知道,那家伙就是个满脑子只有维护正义,为民做主的糊涂蛋,对金钱不屑一顾,这种人把底线人格看得比啥都重要……”
“噗!”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的东野玄听见这话直接就喷了,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爸你干啥啊。”被父亲喷了一脸的儿子一边嫌弃的擦脸,一边埋怨。
“以后少看新闻,智商不够看了反而更影响智商。”东野玄缓过来后眼神复杂的说了一句,接着又才恨得牙痒痒的说道:“那混蛋不要钱……”
“你看爸,我就说……”
“他想要我的命!”东野玄猛地提声打断儿子的话,咬牙切齿,牙齿轻颤说道:“竟想要咱家会社的股份!”
“什么?他疯了吗!”东野结成瞬间瞪大眼睛,“不是,他凭什么啊!”
他以为的谈判失败:青山秀信满腔正义,刚正不阿,古板不懂变通。
实际上的谈判失败:青山秀信人心不足,贪得无厌,狮子狠狠开口。
“八嘎呀路!还不是凭你这混蛋犯下大错!”东野玄气不打一处来。
没你管不住裤裆,哪来这破事?
东野结成心虚的低了下头,说话气势都变弱了许多,“爸,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大不了不管了吧,反正警察也最多是能证明坂田二郎不是自杀的,但却证明不了大和甜绘不是他杀的,更证明不了他们两人的死都与我有关,没证据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你懂个屁!现在这已经不单纯是案子的问题!”东野玄骂道,眼神阴晴不定,抿了抿嘴说道:“青山秀信已经把这当成了发财的机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世上没有万无一失不留痕迹的事,他如果真铁了心查下去,未尝揪不出蛛丝马迹,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不能纯粹赌运气。”
如果换成是一个普通人,青山秀信或许就公事公办了,因为他看不上普通人那点行贿,还不如立个功呢。
如果换成一个中产阶级,青山秀信估计会收钱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家错就错在很有钱,青山秀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就肯定不满足于只拿市场价,必然设法敲骨吸髓。
“爸,您不是也认识很多政府做事的官员吗,连青山秀信一个警视还拿捏不了?”东野结成狐疑的说道。
他目前还在上学,没接触过家里的人脉,对青山秀信的了解也仅限于新闻报道,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背景。
“他是警视,只是因为他现在最高只能当警视。”东野玄为儿子的智商着急,叹了口气,“我是认识不少人脉关系,但请他们出面同样得大出血啊!这些当官的都是逮住机会就得从我们身上撕块肉下去,且青山秀信也有背景,想摆平他要花不少钱。”
他很心痛,自己辛辛苦苦赚的白花花的银子却要给当官的,造孽啊。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他找那些人只想分果子,不像青山秀信想挖树。
而且做生意和气生财,虽然他很生气,但也还够理智,最好得找一个地位够高,又跟青山秀信关系不错的人居中调解,不能将其给得罪死了。
否则青山秀信怀恨在心,以后肯定会从其他方面给他找麻烦,而搞建筑的所涉及到的法律问题可不少啊。
“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出门了。”
东野玄回过神来看着儿子说道。
虽然他儿子愚蠢,骄纵,跋扈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优点,比如自私自利,果断胆大,心狠手辣,只要好好培养一下,还是能继承自家产业。
至于好色,好赌这些在他眼里都不算缺点,当然也算不上什么优点。
“是,父亲。”
东野结成虽然不情愿,但是也知道如今事态紧急,不得不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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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号,周五,天气晴朗。
今天青山秀信请假没去上班。
浅井绫也没去。
因婚期将近,两人陪着大舅哥浅井泽喜和大嫂井原西子挑婚纱去了。
不得不说婚纱是最好的情趣服。
加上井原西子长得好看,身材也凹凸后翘,穿上一身酥胸半露,气质圣洁的白色婚纱后,让人很有食欲。
主要是浅井绫在陪井原西子挑。
浅井泽喜完全是来做个伴,因为知道很无聊,所以他才把青山秀信也拖了过来,这样至少还有个说话的。
“伱和她怎么样了?我看嫂子长得也是风韵犹存啊!”青山秀信欣赏着婚纱店里其他男人的新娘们,一边问起大舅哥和大嫂最近的感情如何。
浅井泽喜皱了皱眉头,“她对我挺好的,投怀送抱,但我总感觉在憋着什么坏劲儿,不过既然她要演恩爱夫妻我就陪她演咯,反正不吃亏。”
“睡了?”青山秀信简言意骇。
“这个没有。”浅井泽喜摇头,神色有些狐疑的说道,“她说她家教很严格,连跟前男友都没偷尝禁果,所以不会跟我在婚前发生性行为的。”
“你信吗?”青山秀信问道,他才不信这鬼话,井原西子肯定被用过。
说不定还被前男友站起来蹬呢。
浅井泽喜耸耸肩,“我无所谓。”
反正他娶的是对方的家世而已。
“泽喜桑,我穿这套好看吗?”
井原西子穿着一套比较修身的婚纱走了过来,很性感,臀以上整个背部完全裸露在外,半个浑圆也好似随时呼之欲出,转圈时都在颤颤巍巍。
“好看。”刚刚还一脸无所谓的浅井泽喜跟变色龙一样,露出个充满爱意的眼神,“你穿什么都那么好看。”
“哼!敷衍。”井原西子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接着又看向青山秀信微微一笑问道:“秀信,你觉得好看吗?”
她眼神似乎透露着几分柔情。
“大哥说的对,大嫂人美,穿什么都好看。”青山秀信随口敷衍道。
知道这女人对自己棒打鸳鸯一事怀恨在心,怕她搞什么幺蛾子,所以赶紧找了个借口,“我出去抽根烟。”
话音落下就转身往外走去。
盯着青山秀信的背影,井原西子眼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色彩,转身搂住浅井绫的胳膊,“再试试别的吧。”
走出婚纱店,青山秀信愣住了。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熟人。
因为儿媳的肚子越来越大,服部警视陪着家人出门买小孩子的玩具和衣服,本来一路上一家人都其乐融融的很开心,直到他看见了青山秀信。
脚步瞬间停顿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前尘往事浮上心头。
“爸。”服部青雀和苍井蝶喊了他一声,顺着其视线看见了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主动上前两步打招呼,“服部警视,好久不见。”
“我已经不是警视了,青山君不用这么称呼。”服部警视态度冷淡。
虽然他对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
但是就并不代表对青山秀信把自己踢出警视厅一事而不再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怕儿子看出自己当初是被青山秀信算计搞退休的,然后对其怀恨在心并将恨意流于表面引来对方的报复,他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
“警视还是那么有个性。”青山秀信莞尔一笑说道,作者爸爸又没给你取名字,我不叫你服部警视叫什么?
老逼灯吗?
接着他目光落在苍井蝶微隆起的肚皮上,“这是怀孕了?几个月了?”
“不到五个月。”苍井蝶答道。
青山秀信目光又落在服部警视身上,“那恭喜服部警视要当爷爷了。”
“同喜。”服部警视冷淡的回应。
服部青雀觉得自己父亲的态度不太合适,哪能对青山秀信板着一副臭脸呢,歉意一笑,“抱歉,我这两天惹我父亲生气了,他心情不太好。”
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后他也成熟了许多,不是那个一窍不通的书呆子。
服部警视暗叹一声,傻儿子,就是他算计了我们父子啊,不过他也不想拆儿子的台,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没关系的,我这个人一向很敬重和包容老前辈,你是服部警视的儿子吧?真是一表人才啊,听说是学艺术的?这么看来未来肯定会成为大艺术家啊!”青山秀信笑呵呵的说道。
服部警视觉得这个人简直虚伪得让人恶心,明明安排苍井蝶给他儿子下过套,现在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服部青雀微微一笑,“青山警视过奖了,我已经没学艺术了,目前在看一些考公方面的书籍准备……”
“好了,还买不买东西了,我们走吧,青山警视日理万机,不要耽误他时间。”服部警视打断儿子的话。
说完,就自顾自率先往前走。
服部青雀歉意的鞠了一躬,然后搀扶着怀孕的妻子跟在父亲的身后。
盯着这一家四口的背影,青山秀信微眯起眼睛,觉得这样真美好啊。
可千万不要有人试图破坏这个幸福的家庭,就连服部家的人也不行!
“轰!”
就在此时,爆炸声骤然响起。
青山秀信都下意识蹲了下去。
“啊!”“快跑啊!”“我的腿!”
他循声望去,只见是不远处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发生了爆炸,此刻烟尘缭绕,人群正惊慌失措的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