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们坐,我去开门。”
入江太太将洗好的水果端出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就转身向房门走去。
“这么晚也不知道是谁。”入江晟之摇了摇头说道,随后看向记者指了指桌上的水果,“请千万不要客气。”
“嗨!”记者微微低头应道,随后从果盘里拿起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同一时间,入江太太打开了门。
而看见门外的人后却大惊失色。
正是去而复返的安倍。
都还不等她开口,安倍面无表情的抬起手里的枪就直接扣动了扳机。
带着杀意而来的他干净利落。
“砰!”
入江太太眉心中弹,身体往后踉跄了一下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双美目蹬圆,张着红唇,脸上惊容未散。
一声枪响,两人皆惊,客厅里的入江晟之和记者同时起身,还不等他们迈步,安倍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入江晟之霎时勃然色变,还来不及为妻子的死感到悲伤,就惊慌失措的求饶,“安倍君,你听我解释……”
“砰!”
安倍一再次言不发的扣动扳机。
入江晟之的胸口中弹,声音戛然而止,缓缓坐回沙发上,僵硬的伸手摸了摸胸前,抬起一看,满手是血。
“你头七托梦给我解释吧。”安倍话音落下,又毫不犹豫的连开三枪。
“砰!砰!砰!”
入江晟之身体颤抖了三下,胸前鲜血淋漓,但却一时尚未气绝,断断续续喘息着,满脸不甘和懊恼之色。
他做梦也没想到,警方没能第一时间同时抓住安倍四人,更没想到安倍不想着逃跑,而却回来报复自己。
泥腿子的脑回路他理解不了。
自己居然死在个泥腿子手里……
他还没去东京,没有成为全国皆知的大律师,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噗——”
情绪激动之下,气血上涌,口吐鲜血,胸前的衣襟被彻底染红,入江晟之脑袋的耷拉到一边,死不瞑目。
一旁的记者早已脸色煞白,两股战战,额头汗如雨下,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跟……跟我没关系啊!”
他就是单纯来做个采访而已。
“砰!”安倍没有废话,冲着他扣动了扳机,其眉心中弹,栽倒在地。
安倍这才自言自语,“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不会上第二次当。”
“叔……叔叔你在干什么。”
一道怯生生的奶音传入耳中。
安倍循声望去,只见入江晟之的女儿正站在楼底转角处,穿着粉色的睡衣,扶着栏杆睡眼惺忪望着自己。
他下意识抬起枪口对准了她。
小女孩儿才四五岁,还没到懂事的年龄,就这么一直傻傻的望着他。
“赶紧回房间睡觉,你爸爸妈妈喝醉了。”安倍最终还是没能够下得了手,放下枪,语气故作严厉说道。
小女孩儿乖巧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一步一步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哇呜~哇呜~哇呜~”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安倍知道肯定是有人被警察抓了说出在入江晟之家落脚的事,警方知道自己可能会报复,所以才会来得那么快,现在跑的话,其实还有机会。
但他不想再垂死挣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把枪放在茶几上,拿起上面的烟点燃一根含在嘴里抽起来。
“有钱人的烟,不差。”
他喃喃自语,声音含糊不清。
透过窗户,已经隐约能够看见外面红蓝双色的警灯不断在交替闪烁。
如安倍所料,青山秀信的确是从胆小中年口中得知他们在入江晟之家落脚的事后,猜测出安倍可能会怀恨在心来报复对方,所以才带人前来。
但等抵达现场,见门开着,玄关还躺着一具女尸时他就知道来晚了。
所有警员纷纷下车,将入江晟之家团团包围,但是因为不确定安倍还在不在屋内,所以并没有贸然进去。
之所以确定里面只可能是安倍。
是因为另外三人都已经落网,他们的素质比起安倍差了太多,没有安倍的组织,那三人纯纯就乌合之众。
“安倍!我是青山秀信,你应该听说过我,你已经跑不掉了,放下武器出来投降,这是你最好的下场!”
青山秀信用喊话器冲里面喊道。
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伱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是男人就敢作敢当,现在该你承担责任的时候了!难道你要当個懦夫,只敢杀人却不敢承担后果吗?出来投降吧!”
青山秀信又喊了一番话。
但依旧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青山君,会不会已经跑了?”冲田司幸凑到青山秀信身边低声说道。
青山秀信闻言,他也不敢确定。
冲田司幸直接冲身后招了招手。
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举着防暴盾缓缓悄声向别墅靠近,很快一个个进入了客厅,全程都没遭遇任何抵抗。
“报告长官!嫌疑人在里面!”
片刻后,一名警察出来汇报道。
青山秀信和冲田司幸闻言都松了一口气,随后大步流星走进了别墅。
等他们进入客厅,看见的就是安倍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烟,脚下踩着两具淌血的尸体,面前是荷枪实弹的警察,烟雾缭绕间他面容平静如水。
这一幕还是给了人一点冲击感。
“带走!”冲田司幸一声令下。
两名警员立刻冲上去,粗暴打飞他嘴里的烟,火星四溅,接着将其摁在沙发上戴上了手铐,而安倍全程都没有做任何反抗,更没有说一句话。
随着安倍被带出去,紧跟着警察赶到抓捕现场的记者全部疯狂拍照。
“安倍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倍你是否后悔过所作所为?”
“你认为自己是在犯罪,还是在践行正义,请跟我们大家说两句!”
“有人说你是英雄,你觉得自己是英雄吗?你觉得自己在干什么?”
一直沉默,保持安静的安倍在警车前停下脚步,扭头面向记者,明亮的闪光灯刺得他眯了下眼睛,然后才大声吼道:“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普通的工人,我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全国工友争取合理的待遇!我被捕后资本家会给你们加工资,不是因为他们突发善心,而是因为我行凶作恶!”
这番话更是让一众记者高朝了。
“赶紧把他带走!”冲田司幸看见这一幕后眉头紧皱,冲着下属喊道。
“冲田本部长!请问你们今晚是怎么抓住安倍四人的?能聊聊吗?”
“青山警视,我闻到你们身上有酒味,醉酒工作这是否符合条例?”
随着安倍被推上车,记者们又把镜头放在冲田司幸和青山秀信身上。
青山秀信看向那个质问自己酒后布置抓捕的记者,沉声说道:“接到消息前,我们正在吃晚饭,但因为装着案子,没有贪杯,只是小酌,更称不上醉酒,否则我如今就不会出现在抓捕现场,而是在酒店呼呼大睡!”
“接到消息后,我们连饭都顾不上吃就第一时间奔赴现场,这位记者先生,我不指望你能体谅我们警务人员的辛苦和面临的危险,但你仅因为我们身上带着酒气,就指责我们醉酒工作,是不是有些太过片面武断?”
面对青山秀信的反问,那名记者尴尬得脸色是青白交加,呐呐无言。
看着义正言辞的青山秀信,冲田司幸想着那群现在多半还搂着半裸美女呼呼大睡的下属,不禁有些心虚。
其实人家记者的质问还真没错。
不过他们当然不能承认,毕竟喝醉酒后工作,和喝了酒后都还不忘记工作,这可是两回事,性质上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