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到这话,微微的拧起了眉梢:“虽然先兆流产,但这胎并非不能保,你身子底子差,这胎不留,以后很难再——”
“我知道。”姜吟平静的打断了医生的话,手抚着肚子,微微的手紧,忍着钻心的刺痛,开口:“帮我预约人流手术。”
此胎不稳。
她已经拼尽了全力要留下这个孩子了,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摇摇欲坠。
母亲手术在即,她不能因为一个不确认能不能保得住的孩子影响自己的状态,母亲术后需要人照顾,更需要钱。
这胎要保,也需要很多钱。
而她赚钱的后路,被狠狠的一刀切断。
一个母亲就够了,她不要再有任傅云川拿捏的软肋了!
医生看着姜吟,沉默了半晌。
最终点了点头。
“办理住院吧,明天检查做麻醉评估,后天手术。”
医生很快打出人流入院的单子,递给了姜吟。
她攥着手中的单子,去办理了住院。
看着住院手续上面,人流两个字眼格外的醒目,她盯着,久久的没有动。
她是个没用的母亲。
两个孩子,她都没有本事留得住。
她跟傅云川之间,就是孽缘,早就应该斩断了。
徐杳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买家找到了,出价一百万。
姜吟同意了,很快就有人来医院门口验戒指。
买卖成功以后,一百万到账银行卡。
姜吟站在原地恍惚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凉风一阵阵的,刮骨刺心似的,五年婚姻,她什么都没留下了。
最后,只要跟他离婚就好——
离了,她就彻底解脱了。
-
姜吟离开病房以后。
傅云川不久也出了病房,男人眉眼之间没有什么情绪,打了一通电话:“查,今日下午宜宁疗养院二楼监控。”
“以及太太的母亲,出什么事儿了。”
秘书有些哆嗦,想起那个打电话的女人,似乎隐隐的提了什么母亲需要钱的事情。
“傅总,3885尾号,是太太的号码吗?”
傅云川拧眉:“什么事儿?”
“太太今日上午,打过我的电话,说是需要钱,但您之前没交代过,我认为是骚扰电话,就打发了。”
傅总和家里那位太太,向来没有感情,跟陌生人似的。
秘书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过问,但这事儿,他需要如实汇报。
“擅作主张。”傅云川的声音冷岑岑的:“今年下半年的奖金和工资扣除,再有下次,自请离职。”
秘书一哆嗦,欲哭无泪。
只后悔没有把电话转告给傅总。
电话挂了以后,很快秘书就把姜母出事儿的事情调查发送给了傅云川。
但因为宜宁疗养院不在他们公司管辖范围内,调查监控的权限还需要等待开通,需要一定的时限。
-
傅云川面色冷沉的盯着手机的短信。
站在楼上垂眸看下去。
就看到姜吟站在医院门口,小女人的身子单薄,在昏暗的路灯底下,显得冷清又弱小。
她手里不知道拿的什么单子,往楼上的方向来了。
姜吟把单子放进包里,刚出电梯,就对上了傅云川那道漆黑的眸。
她轻抿了一下唇瓣,移开自己的视线,就当做没有看到似的,迈步要走出电梯。
下一秒,傅云川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入了电梯里。
姜吟身子轻飘飘的没有力气,今日下午的一摔,至今没有恢复好,饭也没有好好吃。
被这么轻轻的一推,她只觉得犯恶心,捂着胸口在电梯里一副要吐的样子。
男人按了一层的按钮,拧眉看着姜吟娇弱的模样,脸色一片惨白。
看来她母亲出现的身体状况,对她的打击不小。
傅云川没有见过这样苍白病态的姜吟。
他看到姜吟捂着胸口的手,中指只有一个戒指的痕迹,却不见戒指的踪影——
婚戒,傅云川没有戴过,但姜吟除开上班的时间外,都是戴在手上的。
哪怕是提出要离婚,手上都是一直戴着戒指的,今日,戒指不翼而飞。
男人的额角微微的跳了跳,脸色黑沉,眸底冷冷的。
电梯在此刻打开。
傅云川拉着她到了后花园,晚上这里静谧无人。
姜吟看着他,眸色一片清冷:“你想干什么?又要让我去给桑禾道歉吗?”
“戒指呢?”
男人扯着她的手,中指上,空空如也,他冷声的质问。
姜吟皱着眉挣扎:“你放开我。”
“我问你,戒指呢?”
姜吟有些想笑,看着他的眼睛:“戒指在哪儿重要吗?我们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戒指早就不应该戴了。”
“网上那些照片传得到处都是。”傅云川步步紧逼,带着一身的威压:“我倒是小瞧了傅太太的本领,到处给我戴绿帽,和两个男人都暧昧不清,现在连戒指都摘了,你就那么想恢复单身?”
姜吟对他,已经是心灰意冷。
这些话,在她心中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她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冷笑着看傅云川:“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早晚都要跟你离婚。”
他往前走,姜吟就往后退,直到整个身子靠到了医院的围墙,后背一片冷凉,凉意顺着后背,寸寸浸透她的心脏。
她被逼到退无可退,靠着墙壁在原地站定。
傅云川浑身气息深冷,眸底带着一抹怒色:“你母亲病重,很缺钱?所以着急摘下戒指。是想和谁确认了关系让他给你垫付钱,周明庭还是谢宴洲?”
“你为了钱,可以底线都不要,做到卖身的地步么?”
“傅云川!”姜吟咬着牙看他,有些破罐子破摔:“对!如你所愿!你满意了了?”
傅云川黑眸的情绪汹涌翻腾,倏然冷冷的一阵笑:“既然如此,你卖给谁不是卖?你为什么不来求你的亲老公?我难道还会拒绝你么?”
男人逼近她,四周都是他身上清冽灼热的气息,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毕竟,傅太太的身体,我还是很喜欢——”
下一秒。
男人的吻密密麻麻的下来,疯狂的、带着占有欲的。
这是耻辱、羞辱。
姜吟挣扎着,挣扎不开,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唇瓣,鲜血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
男人吃痛,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越发的疯狂、凶狠。
“近日放纵你过度,你越发不知底线,真当你老公是死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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