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渐渐走近。
姜吟看清楚了他,是傅云川。
男人的面色看上去有些许的苍白和憔悴。
傅云川拧眉盯着她看,看她秀气苍白的小脸。
她越发的憔悴,越发的没了以往娇气娇嫩的模样,与他记忆中那娇软可人的小姑娘模样,越差越远了。
怎么就越养越差了呢……
姜吟眸底一片湿润,她收回视线,没再看他。
车祸醒来,她脑子混沌不清。
那一刻她以为她真的要与世长辞了。
如今醒来第一个见到傅云川,她内心五味杂陈。
傅云川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旁边,看着她眼角的泪,想抬手去为她擦掉眼角的眼泪。
姜吟偏开脑袋,拒绝他,躲他。
他手滞在空气中,又收回了手,轻蔑的一笑:“也是,现在这样的事儿,应该让谢宴洲为你做。”
姜吟戴着氧气面罩,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她不去看傅云川,这显然就是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傅云川深吸一口气,眼神深深的,瞧不出是什么情绪,开口时,他嗓音沙哑微弱:“想要吃什么吗?我派人给你做。”
姜吟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
距离她车祸时,已经过去两天了。
她不想与傅云川有什么纠葛,出了车祸更不需要他的同情。
谢宴洲推门进来,就看到了傅云川。
他脸色一沉,语气凉凉的:“她现在不想见你,请你出去。”
傅云川看了看姜吟,她仍旧一动不动,不肯看他一眼。
他起身,没有硬要留下。
谢宴洲跟了出去,叫住了他:“傅总,你和她已经离婚了,没有必要再过来装情深似海。”
“请你不要再纠缠她,好好跟你家那位小三过好日子,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放过她,好吗?”
傅云川的脚步顿住,背对着谢宴洲。
“她虽选了你,我也有探望她的权利。”
“不是她选了我,是你对不起她。”谢宴洲冷眼看着傅云川的背影:“所有的选择是你做的,没有你后悔和转圜的余地,你既然不爱她,苦苦纠缠她做什么?”
他纠缠?
傅云川唇角牵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没有应声,迈步离开了。
桑禾见傅云川从姜吟病房出来,还和谢宴洲发生争吵。
她紧赶慢赶上去:“云川哥哥,你本身就身子不适,给她输了那么多血,他们两个人简直不知道知恩图报……”
傅云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桑禾默默闭嘴。
他嗓音冰冷:“以后少往我那儿走。”
听及此,桑禾攥紧了手,指甲狠狠的嵌入了肉中,也不知道疼似的。
-
姜吟醒了,医生过来看过,一切生命体征正常,只需要好好的修养。
谢宴洲进病房,姜吟换了输氧管。
他扶着她起来,“喝水吗?我喂你。”
“嗯。”姜吟点头。
“想吃什么也跟我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营养粥。你昏睡了两天两夜,现在醒来肚子一定饿极了。”
“好,你准备的,我都吃。”
谢宴洲担忧的看她:“你啊……”
“以后你心情不好,失魂落魄的时候,我可不放心你再出去了。”谢宴洲开口:“这一次出车祸还好有惊无险……”
姜吟宽慰谢宴洲。
谢宴洲也不敢跟她聊久了,这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两人说说笑笑,氛围亲密熟稔。
傅云川鬼使神差的又回来,隔着门上的玻璃,远远的望着这一幕,眸色深沉一片。
离开他,是她的梦寐以求。
离了他,她似乎幸福自在了许多。
可当初,要死要活的要嫁给他的人,也是她。
傅云川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
姜吟在医院里养着,谢宴洲毕竟是男人,洗漱和上厕所,诸多不便。
于是他给姜吟请了女护工,处处悉心照料,谢宴洲也一直陪着。
这天早晨。
护工来给姜吟洗漱换衣服。
她询问护工:“我当时车祸,具体什么情况?”
她问谢宴洲,谢宴洲不说,他说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了。
可她还是想要知道。
护工看着姜吟,笑了笑说:“你真是命大啊,如今可要好好的吃东西,看你瘦的。”
“当时你身体的情况可凶险,医院的血库有限,你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还好外面的人跟你是一样的血型,给你输了。”
姜吟微微的拧了一下眉梢:“输血?”
谢宴洲从未提过。
如果是谢宴洲,那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为她输血,那必然又是雪上加霜,姜吟心里面莫名的一阵愧疚。
“是啊……”
“那给我输血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护工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你的这些病情我也是听医生给我交代的。”
“谁给你输的血,具体我也不知道。”
护工看她:“给你输血的人没来找你吗?照理说作为你的恩人应该要来见一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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