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洲看着姜吟的脸,她脸色很不好,眸底都是担忧。
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办法冷静与淡定。
男人伸手,微微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稳沉冷静,仿佛给她力量那般。
“明庭知道这件事儿了。”谢宴洲嗓音低低的开口:“一会儿他会过来,进去为你的父亲检查身体。”
姜吟身子微微一颤,抬眸看着谢宴洲,想开口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
谢宴洲安慰她说:“我知道你现在或许想说一些感谢的话,其实明庭喜欢你,谁都能看出来,你没有离婚,他有未婚妻,你想避嫌。”
“他下周要和卿浓订婚了,到时候宴请。”
周明庭对卿浓,没有感情,甚至厌恶,明眼人也能看出来。
姜吟微微敛下眉眼,手莫名的攥紧了衣服:“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挺讨厌自己不喜欢而她却硬要嫁给你们的女人?”
谢宴洲沉默的看她,没有再说话。
听谢宴洲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回应,姜吟心里面也有了一些答案。
“我知道了。”
谢宴洲看她的脸色,喉结滚动一遭:“也分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讨厌。”
姜吟笑了笑:“但大多数都讨厌,尤其是身居高位的,最讨厌被人硬塞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所以这是傅云川讨厌她的原因。
他永远不会喜欢她,别说五年付出抵不过桑禾的几个月,就是十年,五十年,也抵不过。
-
周明庭来的晚,进去看了姜明成的情况,身体状况不是那样好。
监狱的守备本就严格,规矩也森严,不是随便人都能进去看的,他能进去是走了关系。
出来的时候,他神情凝重。
姜吟得知情况以后,浑身一软。
周明庭温声开口:“别担心,明天我会叫一个医疗团队进去为你的父亲做身体具体的诊疗。”
“他们里面的标准的确被改过,可我们也无法确认那些医生在测量数据的时候有没有作假。”
“毕竟病人的身体变化程度是不一样的。”
谢宴洲开口:“好在现在发现及时,明天做完具体的检查过后,你付钱,身体状况一定能够达到出狱诊疗的标准,算监外执行。”
“好。”姜吟神情恍惚,也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被送回去,谢宴洲和周明庭都有些不放心她。
姜吟笑了笑:“放心吧,你们回去休息,我没事儿,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母亲患上了精神疾病,整日精神状态都不正常,现在却告诉她父亲也要有离开她的可能了,重创之下,她却只能选择强颜欢笑。
她不能柔弱,她的柔弱也没人会看,更不会有人同情,她必须要独当一面的稳住局面。
谢宴洲和周明庭尚且在帮她,她怎么能自己就漏怯。
谢宴洲深深的看她一眼:“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问你24小时开机。”
“好。”姜吟声音沙哑。
周明庭温声的安慰:“也可以打我的,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在。”
-
他们离开以后。
姜吟一整个晚上都恍恍惚惚的睡不着觉。
今天晚上,是一个雷雨天,外面下起了大暴雨。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而外面闪电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姜吟惨白的脸,她整个人都靠在床边,双手抱住膝盖。
姜吟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好冷。
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丝的温暖的气息,整个世界都仿佛是冷冰冰的。
姜吟空洞的眼神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
老天爷,一定要夺走她所有在乎的东西么……
姜吟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心里面那些不好的情绪。
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新闻。
[傅氏总裁送机小女友]
[傅总疑似好事将近]
上面还配了照片,是傅云川与桑禾在机场依依惜别的场面。
姜吟眼眶微涩,照片上男人脸上的笑容温柔如水,小姑娘脸上娇羞又笑颜如花,因为要离别了,后面几张照片,桑禾眼睛里面都带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舍不得。
她心头一紧,死死的咬着下唇,退出了这条新闻界面。
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古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姜吟又刷到了一条新闻,因为今夜金港是特大暴雨,飞机航班取消了好几趟,有急事儿的旅客纷纷骂骂咧咧,可也没有办法,极端恶劣的天气之下,飞机无法起飞。
机场内。
航班取消,傅云川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迈着大步往外走。
“太太今晚,和他们做了什么?”他冷声的问。
张秘书急匆匆跟在身后,汇报:“周副院过去了,为太太的父亲看了身体,他们说您岳父的身体……必须要转到监狱外的医院看病才行。”
“明天周副院会带一个医疗团队,进去为您岳父继续诊疗,达到标准会转到外面的医院。”
傅云川脚步顿住,看了一眼张秘书,言简意赅:“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去安排,今日出狱治疗。”
张秘书抿了抿唇:“司法程序和权限上有一定的难度,他们向来遵守规矩,要严格执行。”
“如果今晚医生都不在,他身体又不舒服呢?”
张秘书立马了然:“我去办。”
傅云川拧了拧眉梢,“等等。”
他不放心的交代道:“不要伤害他一分一毫,身体不舒服只是一个说辞,懂么?”
“我知道的,傅总,这事儿,我一定办妥。”
-
后半夜。
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嘈杂的雨声拍打着窗户噼里啪啦的,时不时轰鸣的雷声,让她睡不着,每一声都让姜吟的心底发颤。
她裹紧了被子,脑子里思绪也凌乱。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上骤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姜吟起身,声音小而沙哑:“妈?”
“外面下雨打雷,您害怕的话就和我一起睡。”
她以为,是母亲。
“是我。”傅云川开了灯,姜吟被灯光刺得眯了眯眼,她挡住眼睛,习惯了灯光以后才拿开手,看他:“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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