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吴新登才开口道:“三爷,您这话,奴才们就听得不大明白了。
奴才们哪敢过得比主子们好去,奴才们就是沾些主子们的光图个温饱罢了。”
林之孝看着贾环这架势,感觉今日是要审问他们的,他倒是也不开口说话,只静观其变。
“是啊,三爷,奴才们这些年来也就是兢兢业业地跟着主子们办事儿,也只能图个温饱而已,哪能过得比主子舒坦去呢。
更何况图谋府里金银的事儿,我们这些奴才更是丝毫不敢的,三爷莫不是谁人的谗言,故而来寻我们的不是,”单大良也说道。
“好,好一个丝毫不敢,你们从我们府里贪了去的银子如今积攒下来可比府里还要多上好几倍去,
亏得你们倒是还有脸说出个‘丝毫不敢’这种话来,”贾环冷哼道。
“三爷,您这话儿可得凭着证据啊,若是无端捏造我等奴才,我等奴才只能去求老爷和太太评理去!”赖大说道。
赖大是贾府里最有体面的奴才,像贾蓉之流见了也喊一声赖爷爷的。
如今贾环这么一个小辈让他跪着,他自是不服气的。
“讲证据,可以啊,钱槐,去侯府里把我收集的证据都拿过来,”贾环跟着站在身旁的钱槐说道。
“是,三爷!”钱槐答应了一声也向着外边走去。
趁着这段时间,贾环也拿着两本不同的账本给他们这些管事们看了。
众人拿着两本不同的账本对照着,一本是荣府这边的账本,另外一本则是贾环让人整理过的账本。
荣府这边的账本报出的各项支出金额自是比贾环这边整理过的账本要大上好几倍的,其中多出去的就是他们贪墨的部分。
众管事们看罢,也是骇然,他们没想到贾环竟然能查出了其中的问题来。
当然仅仅凭着这些,他们也自是不会认的,或者寻找其他的理由来搪塞也成。
“三爷,物价也是时有高低的,你所拿来的这本账目,所记载的数额跟着府里原先的账本对不上,这也实属正常,”吴新登道。
“物价再涨,也不会涨出个两三倍出来的,还是你当我是不谙世事,好随意让你们糊弄。
你也不打量打量我也是做过生意的,市面上的物价就没有我不清楚的,”贾环道。
闻言,吴新登也不敢再言语。
见扯物价这个实在是不靠谱的,单大良也说道:
“三爷,您是不知道这里边办事的人也得要个辛苦钱的不是?不然这些底下的人也不会用心地做事儿的。
外加这里头也还有些人世情世故等事儿也需要出些银钱的,故而这上边的价格多出些儿来倒也是正常。”
“好一个正常,把你们贪墨银钱的事儿竟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你们可真真是有脸了!”贾环冷笑道。
“三爷,这也怨不得我们,这些年头,哪个侯门公府里办事儿不也都是这样的,您不信可问问二爷,”赖大也说道。
闻言,贾琏也在贾环跟前小声道:“三弟,这里头的事情也的确是如此!”
“好,好得很,这便是你们贪墨的理由,你们要行着这般风气,那我便给你们改改这风气!”贾环喝道。
闻言,一众管事们也被吓得不敢说出话儿来。
贾环对他们这些奴才来说就是个活阎王,若是惹急了贾环,他们这些还有些脸面的管事也是要被打的。
不多时,钱槐便已经从侯府那边拿回来了厚厚一本账本,那上边就是记载着的是每笔支出多出去的部分中他们贪去的份额。
贾环接过了账本,一脸严肃道:“你们倒是口口声声说你们那般是正常的,那我便一笔一笔地跟你们算算你们到底拿了多少。
也不说远的,就说前一阵子你们从公中所骗取的银钱吧。
四月二十三,你赖大让人去请了道士和尚等过来,支出共计600两,200两是给道士和尚的,余下的400两进入了你自己的腰包里边。
四月二十五,你吴新登领了500两银子,购买祭品等物,你花了不到一百多两买了祭品,余下的三百多两都进了你的口袋。
四月二十七日,还有你单大良也领了400两银子去请杠人青衣等,其中二百两也是落了你的口袋里……”
贾环将他们贪墨的银钱一一给都说了出来,这些人见贾环说的都是实话,遂也不敢辩驳,只得低头在那儿跪着。
贾琏也没想到贾环竟是知道得这般清楚,像贾琏自己他素来也不管这些的,这些管家们说是多少,他便以为是多少。
没想到今儿才从贾环这儿得知这些下人们竟是贪了这么多的银钱,他心内也是恨恨的。
贾环一席话说完,底下的一应管事自是再不敢说什么话。
见他们不说话,贾环继而说道:“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把你们这些年所有吞了去的都交代清楚,不得有一丝隐瞒。
不然我直接将你们全部送去都察院衙门里去,待官府的人查明后,便让你们落得跟何三与来旺儿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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