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贾母因得知了贾赦、贾珍和贾蓉很快就要被流放了。
贾母当即也叫着贾政到了跟前,道:“你大哥和珍哥儿他们就要流放去边地受苦了。
高低也得从公中给他们每人拿几千两银子来做盘费使用才好,这样也才能让他们好过些儿!”
闻言,贾政自是不知如何回答,荣府公中除了债务之外,哪还有半丁点儿银两。
昨日贾政就已经把赖大等人叫了过来,也查看了账目,这账上全是亏空。
贾政昨日还把贾琏也叫来骂了一通,只道他们夫妇不知管家。
贾琏无法辩解,心内也是惭愧,于是也只得忍受着。
当然这些亏空也自是因为贾府日常花销皆是大手大脚的,只为了图个面子,更为了讨贾母高兴所致的。
贾府日常天大的事情也不会高过逗贾母高兴的事儿去,为了博老太太一个高兴,也是大把银钱往外撒呢。
这般浑浑噩噩地活着,自然是少不得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贾政现在没法儿,又怕告诉了贾母实情她免不得又要伤心,所以也只得先寻了个由头糊弄了贾母,然后便出来叫贾琏去想办法弄银子。
到了外间来,贾政也将事情给贾琏说了一遍。
贾琏听闻贾政要他给每人去弄大几千两银子,贾琏也瞬间亚麻呆住了。
如今荣府里边公中除了一屁股债务之外,哪儿还有什么银钱,这弄钱之事是真真难到他了。
如今就是土地也都被收走了,就是想着卖地筹钱也是不能够了。
还有那些亲戚家们,如今也都是败的败,散的散,都是自顾不暇的,哪还有什么银钱筹借的。
想了一圈,贾琏也想起贾环来,自然他也不知道贾环能不能给钱,但是好歹也得去试一试。
而且这一番为的也是自家的亲属,想来贾环应该是会拿出些钱来的。
这般想着,贾琏也到了伯爵府这边而来。
待贾琏刚到,贾环刚好下了衙署回到了伯爵府内。
二人在会客厅内坐下,贾琏也是毫不掩饰地说道:“三弟,不瞒你说,二哥我是来找你借钱的。”
“琏二哥,你要借多少,所为何用?”贾环问道。
贾琏借钱的事儿早就在贾环的预料之内了,他这番过来,想来也就是为了贾赦、贾珍、贾蓉他们的事儿来的。
不出贾环所料,很快贾琏便正色道:“我为的是大老爷和珍大哥以及蓉哥儿他们的事。
他们后日便要启程出发了,老太太叫我从公中弄些银钱给他们作为盘缠,因公中没有银钱,故而我才来寻上你的。
依着老太太的话,要给每人拿个几千两银子才好,不过二哥我也知道你这边不易,故而还是你自己定夺吧!”
“开口就是大几千两,想得倒是挺好的啊!”贾环心中暗笑道。
他们还真真把自己这儿当成存钱罐了呢,这次贾环依旧决定一毛不拔,毕竟贾环又不欠他们的。
但若他们先前能待自己这边好一些儿,贾环就是拿出一人一万两也是愿意的。
但先前贾环身死西南之事传来,这些人又是以何种嘴脸待他的,连个尸体都不派人找的。
只一起安于享受贾环所带来的成果呢,天天一起开心看大戏过年呢。
想到这儿,贾环心内也只有无尽的恨意。
要拿钱去伺候他们这些人自是不能够的,都发配了,就该好好去那里受苦去吧。
想着,贾环当即道:“琏二哥,不是三弟我无情,只是这个月,娘娘的使用还要大几千两呢。
而且如今府里除了宅院外,地也全部入了官,这往后一家子的用度等也还得我这边来出呢。
况且你也知道我这边的酒楼如今已然停了音乐,再没有什么进项了的。
你看府里的贤芳居前儿就已经停业了,我这边的也自是好不到哪儿去。
你这一张口就是每人大几千两,若是我今儿全拿了出来,恐怕我这边的一家子也只能去喝西北风去了。”
闻言,贾琏也默然,贾琏也知道贾环这边或许不想拿出来,但是如今贾环所言也是实情,他也是无力反驳。
为了贾琏不再打自己的主意,贾环道:“琏二哥,横竖不是还有老太太那一边的东西没被抄呢,你且再拿些去当便有了。”
“这……”闻言,贾琏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贾琏时常拿贾母的东西去当,如今贾母那儿能值得大几千两银子的东西再是没有多少了。
贾琏觉得再当可能就要动到贾母的棺材本了,这般也叫他真真不好开口啊。
不过贾环却知道贾母那儿也还有好多钱呢,就单单银钱一项,也应有几万两,再加上她那些金银之物也更是不少。
看着贾琏这一副为难的样子,贾环继续道:“琏二哥,如今府里都过得这般了,你且将公中的情况告诉老太太便是。
她老人家也是个识大体的,也不会过于难过的,而且诸事已是如此,这也是瞒不住的事儿,不如早些摊开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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