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有了忠顺亲王的吩咐,赵继也喝令着手下的人不能肆意妄为。
其实就是没有忠顺的吩咐,他也会给贾环几分薄面的,毕竟他和贾环也算是有些交情。
很快,贾府里的女眷们都已经到贾母的屋子处回避去了,还有那些丫头婆子等人也到了别处院子回避。
赵继便亲自带着人对贾赦的院落开始进行查抄。
因贾琏和凤姐是贾赦的儿子和儿媳,所以也自是要一并查抄的,连带着王夫人这边的屋子也有锦衣军在查抄。
现在贾宝玉住的是王夫人院子那边的上房,所以贾宝玉的屋子也被那些个锦衣军们一起抄了。
不过好在东小院和周姨娘那边有着贾环的嘱咐,所以那些锦衣军们倒是没有抄。
贾政和贾琏等人在院子外头看着不断有锦衣军往外头搬出一箱子一箱子的物件出来,也觉揪心不已。
不过南大厅中贾环倒是和忠顺亲王在那儿安逸地喝着茶呢。
忠顺亲王看到贾环脸上毫无波澜,心下也是有些疑惑道:“合着这抄的是你们府,你小子一点儿也不动容?”
其实对于抄贾府,抄的都是贾赦、王夫人、凤姐等的家产,贾环对此也只觉一阵舒爽罢了,不过面上还是说道:
“下官岂有不动容的,只是家中长辈犯下了此番罪行也是罪有应得,也怨不得谁,抄没了倒也好让他们好生反省。”
忠顺亲王也知道贾环就是贾府里边一个从来不受待见的庶子,且又遭受过主母那边的打压。
还有之前贾府那般冷漠地对待淑悦她们的事情在,所以他也觉得贾环能这般想也可以理解。
很快,长史赵继便从凤姐的院子那儿带来了一些书契等物回来了。
“回王爷的话,我们锦衣军从贾琏的院子中查抄到了一些放印子钱的书契,不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赵继道。
“哦,且拿来我看看!”
闻言,赵继也递给了忠顺亲王,忠顺亲王接过了之后,一看还真是那种放印子钱的书契,他当即也递给了贾环看。
“此是你们府中何人所为?”忠顺亲王问道。
贾环看了眼后,佯装惊讶道:“我常住伯爵府中,也不知家人竟是做出如此盘剥之事。
不过既是从我堂兄贾琏处搜来的,且叫他进来一问便知。”
闻言,忠顺亲王也让人把贾琏叫了过来。
“琏二哥,这些借券是从你屋子中搜出来的,不知这到底是谁人所为的?王爷当面,你且实话实说便可!”贾环道。
闻言,贾琏犹豫了下,道:“这些借券既是从我的屋子里搜出来的,我自然脱不了干系,倒是与我兄弟叔叔等人无关。”
贾琏知道这些事情就是凤姐弄的,他起初也不赞成,但是后来也就漠视了。
不过因凤姐如今病了,这责任也只能由他来担责了,而且女眷若是下狱的话,那贞洁名声也就全毁了,自是不行的。
“好,本王知道了,且带两个人先将他看守去起来!”忠顺亲王跟着旁边的赵继淡淡道。
闻言,赵继也带着两个人把贾琏带了下去。
“你这堂兄为人如何,你倒是也不为他求个情?”忠顺亲王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贾环问道。
“品行尚可,无大错,倒也有小过,我不求王爷徇私枉法,且请王爷一切皆按律法而行便可,”贾环道。
其实在古代放印子钱相对来说惩罚的力度不是很大,基本上重些就是受点皮肉之苦罢了,不会要命。
而且贾府这种勋贵人家,自是有银子打点的,更是受不了太多苦,所以贾环才没有为贾琏求情。
当然这般也是为了给贾琏一个教训,也可以让凤姐以后熄了这般为非作歹的心。
“你既是如此说,那本王已知晓了!”说着,忠顺亲王也让人继续查抄下去。
贾政和贾兰等人见贾琏被锦衣军看守起来,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他们也不知道贾环和忠顺亲王谈得如何了,心内也都越发担忧不已。
女眷们这边,王夫人、邢夫人、凤姐俱是哭得死去活来的,贾母听闻了抄家的这般消息,也是泪流满面。
虽然李纨这边没有被抄,但如今看着这些人俱是哭得如此悲伤,也不免跟着落泪。
连日来凤姐的身子也是不大好的,如今儿哭了会子竟是突然昏了过去。
四下里,女眷们这一边也是忙乱成了一片,竟不知如何才好呢。
且如今府里各处门口也已经被看守起来了,既出不去,也进来,根本没法儿请大夫呢。
待抄了好一会儿后,那些锦衣军也全部查抄完毕了,所有查抄之物也一一写在单子之内,包括财物、银钱还有赐第等。
虽说贾府如今已然没落,但是单子上列举之物也是不胜枚举的,整整好几十页纸呢。
看到了那些纸张之后,贾环心内也是有几分震撼的。
如今贾赦那边被抄了,凤姐的院子也抄了,就是王夫人那边也被抄了。
荣府如今的财物算是四去其三了,余下的也不过是贾母那一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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