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加信任度,贾环连“兄长”二字也说出来了,虽然自己也感觉恶心,但是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得不如此。
孙绍祖因想着贾环跟自己也聊得来,而且对自己也如此的崇敬,心想着他也许能帮自己跟贾赦要回那五千两的银子。
索性便开口道:“不瞒兄弟你说,我的确是找了你大伯的路子想去拿到那兵部的实缺。
然从去年开始都等了近一年了,兵部那边都没有半点儿消息。
这让为兄不由得不着急啊,所以才想去和令大伯要回些资银另寻路子。
今儿你也看到了,令大伯也似有推脱之意,实让为兄进退两难呐!”
闻言,贾环演技上身,抓起了酒杯怒摔在地上。
然后义愤填膺道:“非我不敬,实在是我大伯这事情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他既是拿了兄长的银子就应该将事情办成才是,若不成也应当退了兄长的银子才好,这般如此推脱是何意思?
兄长请放心,我回去定然叫我大伯将兄长的银两退还与兄长!”
说毕,贾环作势就要起身回去。
见此,孙绍祖忙道:“贤弟莫要冲动,别为我这事情而伤了你们亲人之间的和气!”
就在贾环刚要出去之时,钱槐因听了砸酒杯的声音,倒是先闯了进来道:“三爷,你没事吧?”
闻言,贾环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寻个台阶下。
于是说道:“我没事,你且去叫店小二再拿好的酒杯上来,我不小心碰碎了!”
闻言,钱槐又忙出去了,不多时便有店小二拿来了好的杯子,又将地面的碎渣给收拾了个干净。
待贾环重新坐下,孙绍祖道:“贤弟,都是我这事儿给闹的!”
闻言,贾环道:“兄长,不关你的事儿,这都是我大伯不厚道罢了,待我回去定会给兄长要来那银两的!”
说着,二人继续喝起了酒来。
席间,贾环也乘机跟着孙绍祖一一聊起了贾赦卖官的细节。
孙绍祖因先前贾环的那一番表现,也把贾环当成了自己人,所以也事无巨细地给贾环都说了一遍自己买官的经过。
从孙绍祖的口中,贾环也知道了贾赦买官卖官的许多秘密。
除了贾赦之外,还有好些人也是专门干这个事情的,买官卖官早已经成了大周朝里人尽皆知的地下产业链。
贾环不禁感叹这看似天下太平的大周盛世,其内里也是各种腐朽不堪的隐秘黑暗。
贾府的兴衰则更像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贾府内外的人也是拼命地往贾府核心里挤,因而少不得一些差事之类的就会被那些管事什么的拿来做买卖。
没多时,贾环便和孙绍祖退出了小凤楼。
回到了贾府内,贾环知道就算是去找贾赦他也没有可能将孙绍祖的那个钱给还回去的。
贾赦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老小子也是出了名的抠。
为了迎春的幸福,看来还是得自己来掏钱。
不过贾环可不能白掏,这个钱往后到底也得从贾赦那里拿回来。
贾环也象征性地来到贾赦的屋子内,一番劝说让贾赦将孙绍祖的钱还给他。
贾赦和贾环想的一样,根本就没有打算还钱的意思。
除了推脱,还是在推脱。
不过好在贾环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贾赦事情真的没有办成,而且还把钱给花完了。
看来他剩下的伎俩就应该是把女儿用来抵债了。
贾环看着贾赦这个色老头是真心无语,看来往后必须得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才行。
省得他搁这儿祸害人。
没过几日,贾环换了一身隐秘的行装,带上了钱槐就去往了孙绍祖在京城的院落。
作为一个翰林,大摇大摆地去拜访孙绍祖这人,是许多清流所不齿的。
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绝对不好,因而贾环才如此的低调行事。
这次接近孙绍祖,一是消去迎春嫁给他的隐患,二是为了了解更多关于贾赦或者其他人买官卖官的隐秘渠道。
当然如果能知道孙绍祖买官卖爵的渠道更好,这样就能一网打尽了。
听闻是贾环到来,孙绍祖赶忙出来将贾环迎接了进去。
又忙着叫小厮和丫头婆子们摆了宴席。
其实贾环是不太想在他家里待着的,孙绍祖这人好色程度令人发指,淫遍了他家里的媳妇丫头们,想想贾环就觉得恶心。
这和贾珍父子也差不多,不过贾珍到底也比他好上几分,至少不喜欢虐待人,对待族人到底也有几分善意。
不过丫鬟瑞珠之死和宝珠守坟的确与贾珍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当然秦可卿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为了达成目的,还是先待着吧。
席间,孙绍祖问道:“贤弟,令大伯可是愿意还我那5000两银子了!”
贾环叹了一口气,气愤道:“兄长,我劝说过我大伯几次,奈何就是说不动他,为此我也差些儿跟他闹僵开来!”
闻言,孙绍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倒是没有当面发作出来,但是贾环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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