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红绿灯还在读秒。
车内的两人四目相对。
苏缈心下微动,明艳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谢忱十分坦然的任她打量。
他忽然勾了下唇,“缈缈无需有太多压力,喜欢你是我的事,是我心之所愿。”
语气是那样的轻描淡写。
红绿灯时间到,谢忱收回视线,车缓缓前行。
之后两人一路无言,苏缈扭头看向车窗外,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指尖上的细烟烟灰一直没抖。
谢忱余光扫了眼她,无声叹息一声。
那些过往记忆折磨着他,她何尝不是也被记忆折磨着呢。
之前她对情爱不敏感是因为生长的环境导致,在她的意识里没有情爱这种东西,在末世那种残酷的生活环境里情爱并不是那么的可靠。
可是除了末世,她曾无数次与人爱别离,因惩罚而被迫跟一个又一个所谓“命定之人”纠缠。
在这些爱别离的人生里,每一次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都是被伤害得遍体鳞伤的那一个。
即使她再强大,也拗不过被“事先安排”。
虽然她从未表现出任何一点被记忆折磨的痕迹,可是他知道,她也是被记忆所折磨着的。
在这一刻他突然后悔了。
要是他没去招惹她,没有让她爱上自己,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些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直到车开回谢家,这俩人都没有再交流。
苏喻言已经乖乖睡觉了,苏缈看过他以后也回房洗漱休息了,谢忱则是去了书房。
之后的几天,邵郁川跟宋星妤没回谢家,期间只有邵郁川发来一条短信,说是把儿子寄养在谢家几天,等苏喻言生日那天再来带走。
邵砚舟知道以后也没闹,因为谢家有苏喻言,还有谢蜧白跟苏阑陪他们玩。
谢家虽然人多,可是孩子却少得可怜,所以他们都很乐意陪苏喻言,都很想跟他呆在一起。
苏缈可就轻松了,不用带孩子,什么都不用做,整天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电视剧里怎么亲嘴。
苏喻言的生日转瞬即至。
他生日的前一天,维森从国外飞了过来,不仅是他,还有慕诚他们也来了。
几天不见的肖泽筵跟邵郁川夫妻俩也出现了。
他们几个都是提前来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虽然知道谢家不缺人手,谢家家大业大。
但是他们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他们力所能及的。
邵郁川跟谭濯来了就去找谢忱,肖泽筵跟宋星妤跟苏缈他们几个窝在沙发里啃兔头。
除了他们仨,还有一个顾斯洺在。
慕诚他们几个都去跟小孩玩了,顾斯洺说小孩幼稚不愿去,就跟苏缈他们一起在这啃兔头了。
“缈缈,你喜不喜欢我给你带的礼物。”宋星妤问。
苏缈“嗯”了声,揶揄道,“肯定得喜欢啊,花了几天时间才买到的兔头,我怎么会不喜欢。”
宋星妤:“……”
都怪她老公,被缈缈笑了。
肖泽筵偏头,语气疑惑,“这不就是我们那天去的酒吧旁边卖的兔头吗,半个小时的事情,哪里需要几天?”
他还挺喜欢这家的卤菜的,贼下酒。
听到肖泽筵这么说,宋星妤低下头专心啃兔头,然而发红的耳尖暴露了她。
太社死了。
都怪她老公。
苏缈啃完最后一口肉,将透明手套摘下,“你还说别人呢,你忙了几天给我带什么来了?”
“星妤这几天好歹还买到了兔头,你呢?你有什么收获。”
肖泽筵呛咳不止。
过去的这几天他一点都不想提。
不过苏缈这么说,肖泽筵好像也明白了点什么,尴尬得不敢再说话。
苏缈见他眼神闪躲,一脸害羞样,“肖少说说呗,这几天生活愉快吗?”
肖泽筵:“……”
愉不愉快,你跟谢家主没有感悟吗,问他干嘛。
宋星妤:“……”
尽量减少存在感,不想让缈缈注意到她。
苏缈直勾勾的看肖泽筵,非要等到他回答不可,肖泽筵见状没好气道,“很愉快,怎样,你有意见?”
“意见倒是没有,知道你愉快我就很为你高兴。”然后她话锋一转,“怎么愉快的?”
肖泽筵:“……”
谢家主你快来管管你的老婆,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确实是“姐妹”,但是,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性别可以吗。
“就是愉快。”他咬牙切齿道。
当了许久背景墙的顾斯洺突然抬头,“上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说了,过程很重要。”
苏缈:“……”
不愧是花蝴蝶。
肖泽筵:“……”
你个小屁孩给我滚一边去。
宋星妤:“……”
为什么突然就说数学老师?不是在聊肖少这几天的生活吗?
经顾斯洺这么一说,肖泽筵当即呆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苏缈睨顾斯洺,“看你干的好事,你小心点,小心他老公等会过来打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顾斯洺委屈,“明明你说的最多,居然甩锅给我,老苏你真过分。”
苏缈:“但是他老公打不过我。”
顾斯洺:“……”
靠!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老苏你看我这么可怜,这么风流倜傥,年轻帅气,等会你一定要帮拦着点。”
苏缈:“好。”
顾斯洺:“真的?我就知道老苏你是爱我的。”
苏缈:“我拦着救护车进来。”
顾斯洺:“……”
“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们俩一起把人惹走的,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老苏你没道德。”他气愤不已。
苏缈点头,“我确实没有道德。”
没有道德,看你还怎么绑架我。
顾斯洺:“……”
他俩的对话逗得宋星妤一直弯唇笑,客厅里气氛轻松,而离开的肖泽筵在走廊转角遇到了谭濯。
肖泽筵刚开始没注意到他,整个人撞了上去,还好谭濯反应快,及时拉住了他。
谭濯:“走那么快干嘛?也不知道看路。”
肖泽筵原本以为撞到了人,刚想道歉,结果没想到是谭濯,听到是谭濯的声音他下意识挣脱他的手,赶紧跟他拉开距离。
谭濯诧异的看他。
肖泽筵低声解释,“注意影响。”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说着就想偷香。
没想到身后倏然传来一道冷声,“肖泽筵你现在立刻给我一个大耳刮子扇他,不然我就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