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两个小时,苏缈结束锻炼。
两个小时是她现在的体能极限。
苏缈稍稍调整了下呼吸,“今天先到这,我明晚再来。”
此话一出,会馆瞬间哀鸿。
他们需要缓两天,苏小姐真的太狠了。
练狗都没她这么狠。
苏缈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翻身下了擂台,走到肖泽筵跟前,“走了。”
“我送你。”肖泽筵收起因吃惊大张的下巴。
苏缈没拒绝。
会馆门口。
肖泽筵看着眼前的破旧电瓶车,真诚发出疑问,“苏缈,你那植物人老公是不是嘎了?”
“怎么说?”苏缈指尖勾着电瓶车钥匙,神情稍稍不解。
“不是嘎了,你怎么变得那么落魄了? 你前阵子不是从我这拿走了一百多万吗,怎么连辆车都开不起了。”肖泽筵一脸嫌弃地看着苏缈的电瓶车。
她前段时候不是还开了辆跑车吗,跑车哪去了?
难不成她老公病情恶化了或者真的嘎了,所以才会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
“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开个破电瓶车,这张脸跟了你真是受委屈了。”
像她这种长相,合该坐在豪车里,坐在私人游艇里,坐在豪华游艇的顶级套间里,结果这货顶着这么好看的脸骑电动车。
浪费啊!
“就算你再没钱,也不至于换这么破旧的电瓶车吧,你买个新的也行啊。”说着,他用脚踢了踢电瓶车的轮子,“这玩意不会跑着跑着就分尸了吧?”
“说什么呢,这可是大牌子。”苏缈眨眼。
这一脚下去,轮子上的灰尘飞起,肖泽筵面上嫌弃更明显,“大牌子?看不出来。”
“这可是尊贵的鸭滴,没看过电视吗?”苏缈后撤两步,躲开灰尘,“你好我好大家好,鸭滴就是好,鸭滴用过的都说好。”
肖泽筵:“…………”
没听说过,一点都没听过。
“说正经的,你经济出问题了?”肖泽筵认真的问她,“缺钱跟小爷说。”
“我车挺多的,要不你挑一辆开走?”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送辆车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花小钱办大事,他有预感,苏缈一定能给他带来很大的惊喜。
苏缈觉得无奈又好笑,“肖老板好意我心领了,我虽然挺穷的,但是还没到出问题的程度。”
“你都开这种破烂,还叫没出问题?”
苏缈弯唇,“没办法,家里儿子不喜奢华,节俭。”
肖泽筵:“…………”
他真想问,她儿子是不是跟她有仇。
这已经不是节俭的问题了,开这破烂是会出交通事故的问题。
“不说了,家里儿子还等着呢。”苏缈告别肖泽筵。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
苏缈以为苏喻言应该早就休息了,没想到留着灯正在客厅等她。
“怎么还不睡?”苏缈放下外卖穿的外套。
“你不在。”有点担心。
苏缈弯唇,眼底漾出浅浅笑意,“我不在,所以你睡不着吗?”
话语中调侃之意明显。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苏喻言在慢慢的打开那层坚硬保护壳。
听到她的调侃,苏喻言耳尖冒红。
“是不是嘛~”
苏缈拖长语调问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面上满是期待。
苏喻言无奈,舍不得拒绝,他轻轻的嗯了声,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得到满意的回答,苏缈放声笑,抬步凑近苏喻言,蹲下视线与他持平,温凉柔软的手落在苏喻言的脸上,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并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亲亲。
“我儿子真是太可爱了。”
苏喻言脊背登时绷紧,从耳后到脸颊,瞬间晕上大片绯红。
她竟然亲了他。
亲了他就代表不讨厌他了对吧,不觉得他是累赘了对吧。
愿意亲近一个人肯定不讨厌了对吧。
苏喻言攥紧手,身子紧绷得不像话。
苏缈亲完就放了手,正想站起身,苏喻言径直扑进了她的怀里,小手环着她。
苏缈起身的动作一顿,微愣,过了好一会她抬手回抱苏喻言,柔声询问,“宝贝,怎么了?”
这一声宝贝,让苏喻言身子微抖。
她叫他宝贝,宝贝不是指珍贵的东西或者人吗。
她这么说,是在说他是她的珍宝吗?
是吗?
两个人距离这么近,苏喻言的反应苏缈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用手轻抚他绷得极紧的背,“是不是我回来晚了?还是一个人在家无聊了?”
“我已经在托人问学校的事情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上学了,这次我一定会考察好学校,不会再让之前的事情再发生。”
苏缈保证。
“别变回去好吗?”别变回以前的苏缈好吗?
苏喻言声音发闷,环着她的手愈发用力,仿佛他一松手苏缈就会飞了一样。
苏缈的心陡然颤栗,犹如细弱电流划过。
谢忱好像是个开关,见到谢忱后,她陆陆续续得到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她从记忆里知道了很多事情。
原身并不是自愿跟谢忱发生关系的,又或许可以说,在意识上并非自愿,谢忱丧失理智,她亦然,所以谢忱强行起飞。
谢忱出自京都顶尖豪门,是相繇财阀的掌权人。
传闻相繇掌权人权势滔天,阴戾残忍,人人敬畏。
原身畏惧谢忱,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敢提,但她继妹察觉有异,所以以安慰为由实则套话。
她继妹知道事情真相后,哄骗她逃离京都,她真信了,也真的跑了。
她从京都来到了海市,来到海市她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发现时已经太晚了,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最终她只得生下来。
孩子生下来后她就丢给了保姆,她从苏家离开时带了不少首饰,所以凭借那些,前两年还请得起保姆。
她请保姆的原因并不是怕孩子照顾得不好,她是不想亲近孩子,不想碰他。
在她的心里,苏喻言就不应该来到她的生命里,是苏喻言打乱了她的人生。
其实她最应该恨的人是谢忱,但她知道自己恨不了他,他太强大,太遥远,也不敢怨恨他,所以她只能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到孩子身上。
虽然怨恨,但她也还没彻底丧失良性。
到底是自己生的,虐待这种事她下不了手,行为上的虐待她是管控住了,言语上的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