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主任十分大气地上了车,我倒是有些尴尬了,无奈想着还要去平安沟通工作,也就上了车。
到了车上之后,钟主任满心欢喜地一拍前面的仪表台道:出发!
汽车过了平水河,就到了高标准公路,一路坦途,跑起来速度快了不少。县里的驾驶员跑起来都野,一路猛踩油门也就追了上来。
从柳集到县城,需要四十五分钟。我稳稳地把住方向盘,一边开一边看了看右侧的后视镜,单看钟主任痴痴地看着我,一脸的傻笑。
你在偷看我?
我偷看你?钟主任,我在偷看,不是我在看后视镜。
你开车往前看,看什么后视镜?你就是在偷看我。
我笑了笑道:钟主任,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偷看!你看今天王振又被免了职,这个平安的驾驶员又被打了。下一步公安局还要涉及抓人,这些工作都要我来想清楚嘛。学武书记不是交代了吗,公安局限时破不了案,就要处理公安局。
钟主任笑着道:王振?他的那个煤炭公司的总经理,不过是个打杂的罢了,你不会以为免了他,煤炭公司就能脱胎换骨吧。
不是吧,他是党委书记,总经理,他就是一把手啊,他说了能不算?
钟主任抚了抚头发道,有些人看着是一把手,实际上连个普通人也不如,有些人看着是二把手,却是比一把手的权力还要大。这个王振,不过是人家推出来负责面子工作的,李书记免了他,吓不住人的。
我也听说了,煤炭公司真正当家做主的并不是王振,而是煤炭公司的副总经理,煤矿的矿长林华北。
钟主任,听你这个意思,谁又是煤炭公司的实际负责人呢?
说到这里,钟主任的脸色逐渐阴了下来,十分平静地道:你知道还问我,煤炭公司的核心业务还是煤炭生产,真正管事的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林华北。
钟主任说出林华北这三个字,是咬牙切齿。我只是观察到了,就淡淡地问道,钟主任,您对林华北好像有些意见?
钟主任目光停滞,眼神里掩饰不住失望、憎恨和一丝的恐惧。良久之后才道:不说他了。唉,我给你的纸条,你看了没有?
听到钟主任说起这个话题,我倒是不愿面对,直接道:纸条?什么纸条?
钟主任脸一红,犹豫了下就道:就是昨天开会的时候,散会我塞给你纸—条。
哦,那个啊,嗯,看了。钟主任啊,这个,咱俩、咱俩可是有家庭的。你可不能乱来。
钟潇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道:我欣赏你,喜欢你,和你有没有家庭没有关系,我也只是欣赏你,喜欢你,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说到这里,我心里是松了口气,毕竟每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女人喜欢自己,我内心里只有晓阳一人,怎么可能再容人半分。我摸了摸头道,这个,钟主任,你也有家庭。
钟主任心有不甘地道:婚姻不代表爱情,房子也不代表家庭,我羡慕你,羡慕你的爱人。
看钟主任如此表露心迹,我一时也有些乱了心神,心里暗道,以后必须注意和钟主任保持距离,免得让她错付了真心。
良久之后,钟主任才道,你对临平打人这个事有没有头绪?
嗯,应该是煤炭公司的司机干的吧。
钟主任十分平静地说了句不是。
你知道是谁?
钟主任笑了笑道:我要是举报了,有没有奖励啊?
奖励?钟主任,你是清楚的,咱们县公安局,可是资金不足,经费有限啊,给钱我可给不了。
钟主任抬头望着我道:我不要钱,我给你线索,你抱抱我!
听说要抱抱,我吓了一个激灵,长这么大,让我抱抱的除了晓阳,就是岂露,我自不会再抱其他人。
看我没有表态,钟主任哈哈笑了起来,看你吓得,给你开玩笑。不过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给你说说,打平安司机的人,就是煤炭公司经警大队的人干的。
经警大队?你怎么知道?
怎么,我知道很奇怪吗?
钟潇虹的爱人是煤炭公司经警大队的大队长罗焕清,钟潇虹知道这个事我并不意外,只是不解地道:经警大队为司机出头?
钟潇虹面无表情地道:他们才不会为司机出头,犹豫了良久之后又道,算了,朝阳,这个事你查不下去,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复杂。
太复杂,一个打架斗殴的事有多复杂?学武书记可是在今天的现场会上专门做了批示,县公安局必须一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一旦平安不再向临平提供碎石,今年年底前70%的通车目标肯定是完不成的。
又是一阵沉默,钟主任才道:这次行署交通局从地区建委和平安县调来了碎石,为了阻止平安的碎石进入临平,他们就设计了这次砸车的事,这因为地区的碎石材料可以分钱,平安的碎石比地区的要便宜,运输处的司机家属都是被人利用的。就是背后的原因,
我听闻之后,直接踩了刹车,想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钟主任,能够操纵且胆敢这样操作的人,岂不是县政府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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