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组织部部长张庆合听到说要让张云飞出任县委办主任,张庆合一时没有想明白郑红旗这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会安排张云飞来担任县委办主任。就诧异地问道:云飞同志?云飞同志他是挂职干部,而且明确挂职的是科技副县长。
郑红旗道:对嘛,挂职干部来了之后,也要服从县委的工作安排嘛。我接触了几次,这个云飞同志啊大机关来的,站位高、格局大、思维新,办文办事办会啊都没有问题。加上他是挂职干部,现在只抓了科委的工作,手头上的事情不多,由他先代管县委办的工作,我看是比较合适的嘛。
张庆合心里清楚,如今魏昌全的常委没有落到具体的职务上,农委只是挂在农业局牌子上的一个协调机构,农委主任也不是一定要,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昌全的常委还没有一个职务落脚。而县委统战部的罗致清部长,前不久也是刚刚去掉挂职二字,正式调入了县里,也大有大干一场的准备,自己也听说,罗致清有意去活动一下县委办主任。为此,罗致清和魏昌全之间,两人还有些小的明争暗斗一样。虽然是组织部长,但所有的人事安排,肯定是书记先说话,书记表了态按书记的意见办,书记不表态,自己再提出自己的意见,但书记意见表态,云飞同志站位高、格局大、思维新,自己那里还需要提出其他人选的意见。
郑红旗继续道:老张,这个,这个委办主任啊是地区管的干部,我们只能提建议人选,我会向伟正部长和贾部长汇报,你那边也和二科的赵科长多沟通。
县里不少干部都已经知道我要去临平,所以这些天中午晚上的时候,都是有一些安排,脸上也是一脸的疲态,昨天的时候,今天上午又送赵闻秋去秀水报到出任乡长,而秀水的乡长王震宇则到了县农业局任副局长。县外经委的副主任莫建溪出任了秀水的书记。一次性将一个地方的书记和乡长全部换掉,这个情况并不多见。
地委政法委已经通知了我报到的大致时间,月底之前就要到临平县委报到。地区政法委书记周朝政将亲自送我过去。正在办公室看着文件,杯子里面泡着七八根黄金草,用来恢复元气。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我抬头一看,来的三四人穿着警服,倒是一个也不认识。
带队的人道:朝阳局长是吧?
对于朝阳局长这个称呼,我觉得很陌生,虽然下一步将出任临平县公安局的局长,但在文件没有发出去之前,局长这个称呼就显得唐突了许多。我看着几人道:你们是?
带头的人笑着道:哎呀,局长啊,青年才俊,仪表堂堂啊,不愧是地委副书记的亲女婿。我是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江永成,这位是副局长、治安大队长周成,这位是副局长、刑警大队长林华中。这位是副局长,纪宏伟。
我仔细打量了几人,就起了身与大家握了握手让了座道:这个江,江局是吧,你们今天到平安县来,是要办案?说罢顺手也就泡了几杯黄金草茶。
江永成端着茶杯看了看,没看出这是什么茶叶,但是也不好发问。淡然一笑,露出了几颗黄牙道:朝阳局长,这不是听说您要去我们临平就任,我们局班子的同志,提前来向您汇报思想嘛。
我看着这个江局长,身为领导干部和人民公安,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匪气。走路和坐姿仿佛带着一种肆意的张狂,皮鞋重重地叩击着地面,发出极具压迫感的声响。虽然脸上笑着,但眼神总是透着一种狠厉,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狼,那目光里没有温和与谦逊,只有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冰冷和威慑,让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我倒是知道,公安自带三分匪气,但骨子里却还是满身的正义。但这几人中却是匪气颇多,正义难寻啊。
我笑了笑道:江局长啊,我现在是平安县委办的副主任,并不是什么县公安局的局长。如果你们要找朝阳主任,咱们可以聊一聊,如果要找局长,可能走错了门啊。
江局长没想到我说得是如此直接,虽然面带微笑,但颇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就笑着道:对、对、对,是朝阳主任,朝阳主任。是这样朝阳主任,考虑到下一步啊您到了临平工作之后,从临平到平安县虽然只有五十多公里,但两个县至今还没有通公共汽车,所以我们县局班子考虑,先给您调来一台警用越野车,作为您的通勤车。
我知道,以后的工作还需要几人的支持,起码是面子上的支持,就自然不能让人把热脸贴了冷屁股,毕竟从某个方面来讲,大家积极主动地汇报工作,也是一桩好事,只是这种汇报工作的方式,溜须拍马之感太过强烈。
我端着茶杯笑着道:江局长,我一个平安县委办主任,怎么能开临平县的警车那?对不对。
哎呀,是是,朝阳主任说得是,那这样,这车是矿上给我们提供的新车,我们给您留着,等您报到之后,我们再把钥匙拿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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