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平乡负责工业经济和乡镇企业的副乡长,我在县政府三楼的小会议室里参加了刘乾坤副县长组织召开的外资企业招商工作会,散会之后,刘乾坤副县长说让我跟着上去一趟。
听到刘副县长喊我的名字,我有些疑惑,毕竟这刘副县长是县委常委、副县长,虽然我们见过几面,但是都是工作上的交集,我和晓阳结婚的时候,刘副县长也是出面参加。又有什么事,让刘副县长不方便在会议室说。
我刚起身,县工业园区的管委会书记、主任李尚武在我的对面,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笔记本,我才意识到要带本子和笔,马上转了身,去拿了本子,顺便悄悄地给李叔竖了一个大拇指,在众人的注视下,我缓步跟上了刘县。
看刘副县长在前面走,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本子,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杯子,我小跑了几步跟上去。说道:“刘县,我来”!
刘县看着我,微笑了一下,倒十分自然地把杯子给了我。上了四楼,刘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坐到了办公椅子上。这办公室的格局和我们的办公室相差不大,在窗子的下面有一张办公桌,桌子上陈列的除了一部电话,一个笔筒,就是整整齐齐的文件。只是在这窗台上放了一盆牡丹花,朵大色艳、花香四溢,为这办公室平添了些许生机与情调。阿姨喜欢花,晓阳也喜欢,我们家里的小阳台上,晓阳买了几盆牡丹,算是那个时代少有的小资情调,没想到刘副县长,也喜欢这牡丹花。
刘副县长坐在办公椅子上,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取出一支,就把盒子丢了过来。说了句抽,我从兜里摸出了煤油打火机,熟练地打火,给刘县长把烟点燃。看了看桌子上,没有烟灰缸,我扫了一眼,在长条凳子前面的茶几上,没等吩咐,就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到了刘副县长面前。里面散落着七七八八的烟头,应该是李叔和友福刚刚在长条凳上和刘副县长吞云吐雾。我平时并不抽烟,但此刻我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金鹿取了一支,这个时候的烟已经是拉近距离的工具。
见我忙完,刘县挥了挥手,让我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一边慢慢地抽烟一边说道:“怎么样,地毯推广步入正轨没有”!
报告刘县,已经进入正轨,各村的地毯都已经上架开机,地毯厂的技术指导非常到位,什么问题都是现场解决!
以前地毯厂织一个地毯要多久?
半年!
那你预计咱这农户织一个地毯要多久?
我们预计,这农户都是生手,比不上这熟练工,预计9个月下架第一排地毯。
刘副长抽了烟,笑了笑说道:“朝阳同志,我敢打赌,农户的地毯比这地毯厂的速度只会快,不会慢”!
我果断说道:“刘县,这不可能,这地毯厂的工人都是织了七八年的熟练工,这农户都是要慢慢学习的”。
刘县长说道:以前家庭联产承包之前,一亩地的粮食才多少,一两百斤,现在多少六七百斤,同样的人,同样的地,当然种地的技术上有所提升,但是产出的效益翻了三四倍,你思考过为什么没有?
我摇了摇头,对于种地这个问题,因为我参与得确实不多,上学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基本没有参加过田间劳动,只有暑假的时候,全村到处去捡羊粪球。那时候七七八八的玩伴,就那个破袋子,到河沟边小路上去捡羊粪,然后交到生产队换工分。高中毕业后我又直接去当兵,当了兵回来就留在了乡里,虽然周日的时候可以回家帮一把,但多是蜻蜓点水,对于这个粮食增产的深层次原因,没有太多的思考。
刘县说道:“这干的多得到的多,这农户的时间比工人自由多了,他们什么时候也舍不得休息一把,那是睁开眼就干,可以一直干到闭上眼睡觉,地毯厂的工人织地毯拿的是工资,农户织地毯拿的是血汗钱,这织地毯本身和织毛衣性质差不多,虽然我没有织过,但是我相信织地毯的技术难度不大,农户的积极性不是工人可比的,我们这些人其实简单讲就好比是管理,管理最大的学问是什么,管理最大的学问就是人性。”
经过刘县这么一分析,我更觉得这领导之所以是领导,不仅仅是学历和阅历积累之后的佼佼者,他们对人的把握,对事物的总结,对事件背后原因的思考是超越了常人的,领导之所以是领导,在芸芸众生之中一定会有成为领导的特长所在,哪怕就是关系与背景,也属于特长。
刘县长又抽了一口烟说道:“朝阳同志,今天把你找来,有三个工作交办,这第一你们安平的地毯推广技术要抓紧总结,如果成效好,县里会在这里面大做文章。这第二安平高粱红酒厂的事你们要抓紧突破,这个事是钟书记亲自安排的,现在还没有看到你们有什么动静,虽然是欲速则不达,但是这行动就是态度。这第三,就是眼下这个招商的事,这次招商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养殖场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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