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晓阳说,建国在喂我家的狗,我马上看了看狗道:啥意思?哎,晓阳,你啥意思啊?
晓阳也看了一眼狗,淡淡地道:你们这个建国,还真倒是适合干公安。
听到晓阳这样说,我心里拿着剩下的红薯,一下扔到了狗的身上,骂了一句,你这家伙,吃里扒外,怎么看得门。
晓阳道:那个建国,看我来,打了招呼之后,骑着车子就走了。
他就没说他为啥到咱场里来?
晓阳回眸一笑,说道:反正不是来买东西的。
听到这里,我自然明白晓阳的意思,心里为大嫂高兴,而内心隐隐之中还有一丝的失落。
饭桌上,鸡汤的上面有一层黄色的油,自己家里喂的鸡都是这个样子,芳芳的手艺不错,鸡汤里面还加了香菇和海带一些配菜。
自从担任县委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之后,到大嫂家里吃饭,我来得少些,晓阳和二嫂倒是来得多了一些。
除了芳芳之外,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小杯子。晓阳拿起了高粱红酒道:二哥,听说高粱红酒又脱销了?
二哥放下嘴里的骨头,是啊,天一冷,到了白酒的旺季,这酒根本生产不出来。
晓阳道:高粱也够啊,为啥不多生产一些?
不是不生产啊,是酒厂就这么大,藏酒的地方就这么多。这就必须放几个月,还是至少几个月,不然这味道他确实是不对,这一点,向东把控得很严,差一天都不能启封装瓶。
晓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听文静说,这个高粱酒就在地区之外的地方,要卖三块钱一瓶了。
二哥伸了两根手指道:百分之两百的利润了,如果咱们产能再扩大,这个利润率还会大幅地提高,所以,县里怎么可能同意,让高粱红酒厂和曹河酒厂并厂。
晓阳端着杯子,主动提了一杯酒,眼睛一闭,嘴巴一紧,二钱的小杯酒也就下了肚,那表情倒是十分的到位。
夹了一口鸡肉放进嘴里,十分满足。
稍许之后,晓阳又道:二哥啊,我记得你是去年到的酒厂,这都满了一年,按照之前县里发的文件,是可以回到乡政府了,你下一步是咋考虑的?
二哥道:这个,我觉得在企业挺好的,特别是高粱红酒厂,氛围也不错。
晓阳还没说话,芳芳就插口道:这个氛围能不好嘛,书记是孙向菊,厂长是高春梅,你这个班子成员,也是有福气啊。
晓阳道:那就让他回乡里上班去。
哎哎,不行不行。
芳芳道:有啥不行的,爹都说了几次了,让你回乡里去,你就是不舍得去。
二哥则道:芳芳,看你说的,这个酒厂,不是待遇比乡里好不少嘛。
晓阳道:二哥,你不要只看待遇,在酒厂,你最多也就是副厂长,高粱红酒厂太特殊了,不是孙家的人,是不可能当一把手的。
二哥则道:我在酒厂,不只是为了钱,我学的专业,和贸易也有点关系,在这里也算是实现自己的价值吧。二哥又道:对了,现在修环高路,这个碎石差得严重,老三,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这个,让这个大嫂给县里供应碎石,这起码也是帮县里解了燃眉之急了。
没等我说话,晓阳就道:不行不行,公家的项目咱一律不干,这是原则。再者说,碎石都是地区在直接供应,县里只负责环高路的路基部分。咱们这是砸人家地区领导的饭碗。
我心里知道,交通局的崔浩和交通工程公司的总经理陈解放都已经被纪委带走调查了。但这个消息是属于偶然得知,一定程度上讲属于工作秘密。虽然都是家里人,但阿姨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工作上的事在家里千万不能说,所以话到了嘴边靠着一块鸡肉,也就咽了下去。
但我内心的感觉里,二哥不愿到乡大院里工作,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
回到了家里,晓阳换了拖鞋,进门就拿着扫把打扫了卫生。
我看到之后,忙走了上去,说道:领导啊,这些粗活怎么能够让你来干。
晓阳倒是很客气,把扫把递了过来,悄声地道:三傻子,还算你有些眼力见。
我一边扫地一边问道:你说,这个,这个大嫂和建国真的能成?
晓阳将腿盘在了沙发上:大嫂和建国能不能成我不知道,反正你和你们香秀是成不了。
我放下了扫把,憨厚一笑道:你看,你看你怎么还说是我们家香秀啊。
这不是显得亲切嘛,你都说了你们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嘛。
芳芳说得对不对,我就知道她要告诉你,这个同志不行,经不住考验。
晓阳道:你别管芳芳,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一般,什么是不一般?
哎,我们确实不是一班,我和香秀是二班的,高中,二班的。
晓阳听了莞尔而笑:领导,您要是这么说,那这扫把您要拿给我,我来帮你长长记性。
我自是将扫把藏于身后,就道:领导,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不就是要研究基本国策嘛,您还需要找那么多理由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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