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驶入了乡大院,刺耳的喇叭声让乡大院的干部无不好奇,什么级别的领导如此高调,我出门查看,刚走到院子里,就开到驾驶室里走出一人,用力拍了拍车顶,咧嘴一笑。
我马上道:“哎哟,这不是咱白山兄弟。”
谢白山很是得意地道:“李乡长啊,你看回来一趟,车轱辘都沾上泥了”。
后座的车门打开,吴香梅身穿一袭灰色的修身外套,里面套了件白色车衬衣,显得十分干练。从车上下来道,得意忘形拉,不就是一个代步工具?
驾驶员谢白山看吴香梅并不是生气,马上道:你看这四个车轱辘,大小一样,就跟咱香梅县长一样,两条腿一般齐。
吴香梅停下了脚步,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腿道:“你这谢白山,这比喻打得真是形象”。
乡大院里的干部们还是围拢了过来,这辆黑色轿车在大街上并不常见,特别是里面的仪表台和娱乐设施,显得很是高档。吴香梅从车上下来后,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些围拢过来的乡干部身上。看得出来大家的眼神中除了好奇,还藏着些许的羡慕和敬意。她心里明白,这辆黑色轿车不仅仅是辆车,它代表的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而能够乘坐这样车辆的人,无疑都是县里的重要领导。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把车当作一回事,但内心深处,她还是感到了一丝满足。毕竟,在这个男性主导的政治圈子里,作为一个女性领导者,她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同样的尊重和认可。而此刻,这辆车给她带来的,或许是一种久违的、微妙的优越感。
吴香梅看大家看得高兴,也不扫兴,只是给了我递了一个眼神,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车对男性有着天然的诱惑,本来也想上去摸上一把,在这车里好好地体会一下,便跟随吴香梅一起到了办公室。
吴香梅抽出了凳子,又给了我一个眼神,道,关门。
我还没落座,就又起身把门关上。
咋啦梅姐,神神秘秘的。
没有任何的寒暄,吴香梅道:“土地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老葛又去做工作了。
土地租金你是什么个想法?
这个我又和老葛商量了,细水长流吧,只要价格合理就准备开工,也不能让咱群众吃亏不是。
怎么个合理法?
和工业园区的标准一样,五年过后按照每年3%的标准涨租金,十年之后再结合着县里工业园区的标准校准租金,毕竟咱们要考虑通货膨胀的因素。
吴香梅笑了一下,考虑得倒还是周到。我没意见,按这个执行,通知老葛,不要拖拖拉拉拖泥带水的,他要退了,又是大集上的人,临退休之前想着为大集捞点实惠,这个可以理解,只要不过分,咱们也要支持。我要说的不是土地租金的事,是建筑公司的事。
建筑公司?建筑公司咋啦?
吴香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目不转睛,一脸认真,让我还多少有了些不自在,我摸了摸下巴和脸,胡茬又黑又硬,但并无不妥。道:“我胡子没刮干净?”
吴香梅抿嘴一笑道:“谁关心你的胡子。是县建筑公司之前套的钱还给了六建司,上午我去了趟六建司,这笔钱马上要发给大家。”
是啊,现在老杜成了副县长,又分管建设这一块的工作,这杜大爷可是一直想着这事,上次我去县里开会,杜县长还在关心这个事。
真金白银的谁不关心,但我看伍建,发钱发得不痛快,他还想着拿这笔钱,当作企业流动资金。
企业是需要一定的流动资金,但是就怕这伍建会和县建筑公司的人一样,犯错误啊。
吴香梅随手拿起了桌子的笔,又转了起来,沉思了会道:“第一次是错误,第二次就是一种选择了。钟书记在的时候常讲,革命要靠自觉。但现在看来我们的队伍里不少同志并不自觉啊。也不知道这次建筑公司的事是否涉及伍建,你可要知道,伍建的编制其实还在县建筑公司,那里是他的老根据地。”
说罢,吴香梅端起了茶水,轻轻地吹了一吹,小小的茶杯里也泛起涟漪,抿了抿嘴,那一抹红唇也就湿润了些。又道,还有一个事,比较棘手,红旗县长昨天给我说,高粱红酒厂的建设,有其他建筑公司想来参与,让咱们正确对待。
县建筑公司?不是都说好了,他们不来了。
不是,是从外地来的一家建筑公司,具体的他们会和你对接。
为啥他们都想盯着咱们的高粱红酒厂?
吴香梅感叹道:高粱红酒厂的钱是卷组的,一百多万的项目,不用审计,没人监督,上哪里去找这样的项目。
又闲聊了工作,吴香梅看了看表道,岳峰副书记,应该不到咱们安平来了。
而在秀水,岳峰副书记在县委书记邓牧为、县长郑红旗和县委副书记岳峰的陪同下,来到了田间地头,抗旱一线。这次的主要汇报人,既不是邓牧为,也不是郑红旗,而是县委副书记、县委农业委员会主任魏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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