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厂的罗书记找我谈话,说我们厂管后勤的副厂长老姜要退了,厂里计划让我交流到地区建筑总公司当生产经理。
建筑公司?生产经理?地区建筑公司很特殊,生产经理享受的是副总的待遇,都是副县级的干部了,如红,你连初中学历都不是,从纺织工到班长,如今已经是后勤科长,建筑公司的生产经理这个位置,你干不合适,咱也干不了。
这点我能不知道,我当场就拒绝了,但罗书记说了,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和考虑。我就奇了怪了,齐永林不是都不待见你了,咋还给我安排这个岗位?
哎,纺织厂和建筑总公司虽然在地区都是大型国有企业,但是一个生产经理、企业干部,还入不得齐专员的眼,要办这事,那还需要齐专员,一个秘书也能搞定。
那你的意思还不是齐专员的意思?
不好说啊,现在的平安县,算是全地区光明县之外条件最好的,你看看周边县的工业园区,哪有什么企业嘛,虽然都是吃饭财政,但是平安县的财政里还是有底子的,现在不少人在打平安县的主意,我估计和这个事有关啊。
红旗,我这什么厂长经理的无所谓,但是你可得想明白,现在你的办公室主任,可是邓牧为的前秘书,这就已经向大家表明了,你在向书记靠拢。
不是向书记靠拢,是向组织靠拢。这事你顶住压力就是了,我还不信了,你不愿意干,还有人难为你来当官。
第二天一早,向波就比以前来得早一些,平日里晓阳是不用接的,只是今天晓阳要去参加洁美公司的签字和奠基仪式,就把车停在了县医院家属院的门口。向波很是懂事,随手就买了早餐。
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向波道:“三哥三嫂,我已经吃过了,我来抱孩子,你们趁热吃”。
岂露醒得比我们还早,并不哭闹。晓阳和向波已经很熟悉,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看我们吃得差不多,向波犹豫了会,鼓足勇气道:“三哥三嫂,我爹又被派出所的带走了”。
晓阳愣了一下,咽了包子道:“又带走了,咋回事?”
哦,县一中门面房的事,昨天派出所的来,说县一中的门面房,我爸收的五千块钱,都是赃款,要依法追回。
我马上插话道:“不是给二叔说了,就说这钱给了县一中了。二叔也已经把钱交了嘛”。
是对不上,那边的人说的是给了五千,我爹说的是给了三千,差两千咋也对不上。他们觉得是我爹赌了,我爹不乐意,几个人就把我爹带走了。
晓阳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向波,道:“向波,你给三嫂说实话,这钱到底是多少?”
三嫂,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
晓阳起身去了厨房,拿香皂洗了洗手,又漱了漱口才道:按说二叔收些转让费,并不是什么违法违规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三千块钱也好,五千块钱也罢,金额实在是太高了。再加上建筑公司这钱,是骗得县里的补贴,这钱肯定是要被追回的。但是怎么会差了两千,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向波摇了摇头,道:三嫂,我爹我娘都一口咬定就是三千块钱,我觉得就是三千。
晓阳又拿起梳子梳了梳头,两只手熟练地拿起发绳扎了一个干练的小马尾。道:“朝阳,这事你去给李叔说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存在误会。今天上午下午我都有事”。
俩人出了门,我就电话打给了李叔。
李叔已经知道二叔被抓,就道:“你二叔是我让人抓的,朝阳,有些过分了,都已经很照顾你二叔了,去了三次,他都不坦白地交代金额”。
我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我的亲叔,我二叔从上次出来之后,最怕的就是公安,你的人都去了两次了,他咋还敢不如实交代”。
电话里沉默了会,李叔就道,这样,我再了解一下情况。你小子回去好好劝你二叔,少和那些人往来,目的不单纯啊。
挂了电话,就朝安平走,今天是县里正式批复,高粱红酒厂为安平乡代管的县属企业,组织部和人事劳动局要组织开会。
清晨的乡野,深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芬芳和花草的香气。春天的步伐总是那么轻盈,却能触动每一根沉睡的神经。嫩绿的草叶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像是在向行色匆匆的路人展示它们新生的力量。树木也开始抽芽,枝头缀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蕾,仿佛下一刻就会绽放出满树的绚烂。“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尽管改革开放的生活节奏快速而紧张,但自然的韵律依旧平静地流淌在乡间的每个角落。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来到了安平乡大院。今天的会本来友福要来,但是洁美公司奠基,友福是主持人,就去了城关镇主持仪式。就有县委副书记魏昌全亲自带队,组织部的艳红部长和劳动人事局的局长魏胜贵陪同着一起前来。
县委副书记魏昌全是第一次以县委副书记的身份到安平来,蒋笑笑和芳芳早就行动了起来,带着乡大院的干部开始打扫起了卫生,现在就连乡大院门口卖猪肉的都已经总结出了经验,只要是乡大院开始打扫卫生,就是有领导要来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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