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碰了一杯酒,一斤高粱红也就见了底,看了看表,已然是接近十点钟,俩人起身就去了招待所的后院散步。招待所的后院不小,里面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四五个花园,春回大地,皓月当空,清风拂面,心情也开阔了不少。
邓牧为道:“平安的事放心不下啊,一切都是吃紧的时候,看到沿海发展进步这么快,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钟毅道:这次去省城开会,晚上的时候和乾坤聊了很久,俞省长对乾坤很关心啊,看来只要乾坤点头,下一步留在省城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平安县的事,还要做长远考虑,我看可以这样嘛,现在省上要打造工商农贸一体化的示范县,平安可以作为省上的试点。刚刚你谈香梅同志,给了我很好的启发,我看这样你就以行署副专员的身份,兼任平安县委书记,现在的行署抓改革促发展的魄力还不够,特别是岳峰到了地委任职副书记后,行署抓工业经济的力度不如以前,你到了行署,推动平安县的工业建设也更有力度。
邓牧为道:“就怕精力有限,辜负了咱地委的信任”。
哎,我可听说现在你每天可还是坚持五公里,这样的精力和体力,不要只浪费在跑道上嘛。
说着说着,自然就说到了铁路建设上。
邓牧为道:“钟书记啊,我下周又要去北京,铁路线的事,地区不能和稀泥啊,都已经确定了走我们平安县,如果学武又通过私底下的关系改走临平县,这就太不严肃了”。
钟毅背着手,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月光洒在脸上,显得轮廓十分坚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淡淡的青草香和湿润的泥土气息。钟毅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邓牧为,道: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你们给地委出了一道难题啊,学武通过关系,找到了临平籍的在京的关键领导,规划也好,计划也罢,都赶不上领导一句话。现在地委甚至省铁路工程局在这个问题上的话语权都只能说是人微言轻啊。这个事情,我已经同学武沟通了两次,但学武说得明确啊,这件事已经不是县委政府能做得了主了,他们呢把这个问题抛出去,真正解决问题的人在上面。
邓牧为停下了脚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来,为了八十九万父老乡亲,我还要再去趟北京”。
钟毅也停下了脚步,仰头望天道:“牧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精神可嘉、意义不大啊。我在平安多年,平安的情况我清楚,实在不行算了吧。”
邓牧为摇了摇头,如果是家事我从来不争,但这事事关平安县未来十年甚至五十年的发展,常将有日思无日,莫把无时当有时。这事我会穷尽一切方法和手段,力争把铁路留下来。
俩人聊了不知几点,就看到王成泰和李兵一人拖了一个就往房间里面走。
钟毅看到向建民和程国涛已经烂醉如泥,就笑道:“看来今天他们两个是放开了嘛”。
第二天一早,我和晓阳一同去找了二叔,大嫂贷款新买的货车即将到位,几人一商量,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让二叔去开货车。
开货车是个技术活,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不换,当年的货运司机,个个肥得流油。货车司机挣钱的方式除了工资高之外,另外一个就是可以夹带着接私活。车厢这么大,半路上拉些货倒是十分正常,一般情况,也不会有人管。
到了地方,二叔正在挖地,看我们进来,拍了拍手,忙招呼我们。
我马上道:“二叔,你看你这一身的力气,不上班可惜了”。
二叔将铁锨往地上一扎,笑着道:“这不是小学的空地这么多,你二婶非得让我挖块地种菜,朝阳啊,叔是想清楚了,坐牢都还有个减刑,上班只有加班。年轻的时候穷,忙活了半辈子,也不年轻了”。
晓阳道:“叔,你这还好吧,不算年龄大,大嫂新买了货车,你去开货车去吧”。
二叔搓了搓手上的泥,拍了拍手,直接伸进了我的兜里掏出了烟,给了我一支,点了火,十分自然地将烟塞进了自己的兜里,道:“晓阳啊,干不动了,你看汽车联营公司的粟经理和我年龄差不多,他还让我时尚一点,在我看来,时尚就是保暖,你看你们年轻人,就是抗冻,朝阳你这没穿秋裤吧。”
我倒顾不上秋裤的事,就想着还是劝一下二叔,省得二叔再去和社会上的人搅在一起。
叔,听说你现在挺忙的,每天晚上酒局不断,不要再和那些人交往了,去开个货车,收入不低。
二叔笑了笑,道:朝阳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叔现在已经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老家修学校修窑厂的事,有纲找了我几次,我也不去了。现在叔的朋友,那都是领导干部,联营公司的老粟是个实在人,介绍了认识了建筑公司的老总闫家文,还有几所学校的校长,各个局的局长我不敢说,但是副局长我朋友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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