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何蝉还能有谁!
两人目光互不相让,相顾无言,何蝉冷冷开口道:“徐葵,你就这样走了吗?”
徐葵无奈苦笑道:“何蝉,我对梦幻宗对所有人都已无憾,只是对你,不舍。”
闻言,何蝉冰容瞬间融解,灿然一笑,犹如万紫千红百花争艳,柔声道:“既然不舍,我们就在一起吧,不论生死,不要将来,只要现在,你说好吗?”
她没有给徐葵开口的机会,接着道:“当我知你凭空消失被王师兄所救,原本刚脱大险自不必参与两族血战,你却不顾一切为了我的安危冒险投入,我虽后知后觉,可就是那一次,我的心有了动摇,随后便是地动天摇。”
“两族大战,杀戮血腥,凶险危机时刻都在,你我侥幸不死,此后,你的实力突飞猛进,不仅如此,还把傀儡堂的名号彻底打出。从刚开始的金丹初期傀儡到金丹中期金丹后期半步元婴元婴初期到现在的元婴中期。傀儡堂中,不止你的傀儡之道高深莫测,连你门下的九大弟子也都不遑多让,出类拔萃,最次的都能把金丹中期傀儡打造,可见你的付出和用心。”
“你对门下严苛至极,却是对他们最好最快的成长与提升,你凭一己之力不遗余力废寝忘食疯狂融入傀儡之道,用源源不断的傀儡换取了海量的灵石和各种修炼宝物,通通投至傀儡堂,可谓良苦用心。”
“那段时间,你对自己的艰狠和要求令我动容,修为和傀儡齐头并进,节节攀升。我就在想,难道你练有分身术,一个徐葵修炼,另一个徐葵领悟傀儡之道。”
听到此处,徐葵从最开始的震惊随后喜从天降喜出望外到此时的感动。
他压根就没想到何蝉明里暗里的观察了他如此之久,对他如此上心,这是一种潜移默化心绪的改变。
何蝉巧笑嫣然,继续道:“这么多年来,其实,我的三次秘境遗迹之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悄然跟来,我可是心知肚明。”
“啊,”徐葵惊诧道,“这绝不可能,我有一门还算比较自信改形换容的小神通,即便比不上灵羽门的《深匿》,也相差无几,你是如何把我看破的?”
“呵,我自有办法,以后你就慢慢明白了。”
何蝉嘴角一撇,美目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勾走。
“第一次是千沙秘境,那时我金丹后期,虽然打破了六百六十三层的记录去到了七百四十八层,可仍有三人比我厉害,他们都上到了八百层之上,让我汗颜与佩服,其中第三高的就是化身黑衣和尚的你,我说得对吧,你是在看着我安然离开,才巧妙辗转回到宗门。”
“第二次是刀剑遗迹,那时我元婴初期,而你元婴中期,最后的刀剑冢由于需要两人精诚合作,一人取刀一人拔剑,你的确厉害,竟装扮成为一个连我都嫉妒的绝世美女,我们联手于无数强者中杀出一条血路,顺利取走一刀一剑,之后,你便不辞而别,消失无踪,想必那把彩虹圆月刀正安然地放置在你的储物戒中吧。”
“你!”
连自己伪装成几乎天衣无缝的女人何蝉都能一眼洞穿,徐葵的脸有点兜不住地微红起来。
“嘻嘻,最后一次,或许无巧不成书吧,偶然间,我得到了进入“太虚谷”的令牌,这样的令牌只有一百枚,就如金銮令般稀少,没想你也获取。此谷汇聚着来自五域边远及蛮荒的各种天才猛人,你化身的翩翩美公子,不仅把我从东荒白鬼老妪手中救下,还为了我连杀中州五名当代狠人,导致身受重伤。”
“原本你应该是我们五人中最先踏破化神天关之人,但就因这次垂死的重伤,让你落后于黄焰,我当时只有无尽的伤心和对你深深的担心,在九死一生成为最后的那十人,我们终于活着离开。”
“回来后,我以为你会对我独白,没想连伤都未痊愈,为保护陈雅儿你强行破镜,你这不要命的决绝,差点让我心神失守,走火入魔,就要和陈雅儿来个不死不休。”
“还好,当我找上陈雅儿,旁敲侧击明白了她对王路至死不渝的一片痴心,才突然恍然大悟,当初你的消失定是王路冒着生死把你解救,否则,你怎会不顾生死地为他把陈雅儿守护。”
“其实,你连杀五人时动用的那件佛家异宝,翻找大量古籍,终被我寻到了有关它的蛛丝马迹,进而把你沙域徐家的身份明确。”
“唉,葵哥哥,就算你背负着二十六万年来仍没有抹灭的血海深仇,又能怎样?超级宗门的妙念宗,又能如何?我什么都不怕!一个那样含糊我在意我关心我保护我为我暴起杀人数次把我从死亡救回的男人,我愿抛弃所有,只要跟着他就好,我何蝉自踏入修仙界以来只动过一次情,你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轰!”
徐葵如遭五雷轰顶,被炸得魂不附体。
他喃喃痛苦道:“算了,蝉,既然你已有心意之人,我唯有离开,直到刚刚我才知道,原来你对我的漠视和冷漠都因你第一次的动情,我谁都不怪,要怪就怪我来得比他晚了一步,可我不后悔,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和最痛。”
“呵呵,徐葵你不是一向自命不凡智深似海稳重如山吗,难道我动情的对象就只能是人而不能是别的?”
何蝉秀目一转,听着他动情的表白,气鼓鼓而又美滋滋地开口道。
“蝉啊,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让我一会儿天上马上又地狱般的一惊一乍,是想把我逼疯啊!”
柳暗花明,徐葵原本即将枯死的心仿佛突然得到滋润,生出了一线希望。
“傻子,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走吧,自师尊无缘化神辞世后,对宗门我再无亏欠,我已把自己的修炼感悟以及从九岳秘境取到的传承“咒”道留下,梦幻宗有了田宜栋和王路的坐镇, 我们也能放心地离开了,葵哥哥,此生,我独爱你一人,无论去到何处,你都不能把从此无依无靠的何蝉抛下,你要爱护她,对她千般好万般爱,能做到吗?”
原本霓虹艳丽冷若冰霜的何蝉含羞而又坚强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好!”
徐葵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
从此,两人消失不见。
修仙界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包括神秘离去的傀儡堂千余人也都无人见过,他们就像凭空蒸发,彻底失去了踪迹。
即便神通广大手眼通天的银鸾轩也不知他们的去向并身在何处。
这也成了王路留在心里很久远的怅然与不解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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