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湖”洞府,有修炼、绘符、厅堂、储物四个房间以及栽种灵材的后院。
二十丈开外的厅堂中心是一个方圆半丈的灵泉,一汪一汪裹挟着浓厚灵气的泉水不断冒出,令本就较为浓郁的洞府灵气又稠密了五分,相当于外界的五倍之多。
王路忍不住感叹,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绘符室比厅堂都还要大两倍,以便修士整理灵材之用,房间中心是一张青色方形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古朴的浑黄色笔架以及一个纯白色符砚。
后院错落别致地栽种着一些数十上百年的各种灵花、灵树,它们并非制符之用,纯粹点缀、观赏。
楼峦山被符楼以特殊的大阵完全覆盖,特殊之处在于,五百余个洞府,都和符楼连接在一起,修士修炼制符之余,每当灵光乍现或心有所感,只要在令牌上打出所绘制符篆的数量,相应的灵材便会被直接传送到洞府,极为简单和方便。
符楼这般隔空传物的空间神通令四兽宗其他派系羡慕不已。
其实,不止四兽宗,包括整个北疆以至于此界早在近古前期便失去了这项传承。
这还是二十余万年前,符楼的初代楼主,在海外一秘境,九死一生下抢到的一个远古空间阵盘,千辛万苦且花巨金请来了当时最为盛名的一位阵道大宗师,耗百余年之功,加持到了符楼的大阵上,才有了这般令人艳羡传送之能。
王路站在绘符室中,微一凝神,他打算用半年时间,全力以赴的只绘制两种比较实用且抢手的中级低阶符,绝身符与若风符。
其他符篆,如,重水枪符、神行土遁符、捆魔符、冰雷符,都是强大的攻击符,一旦他以远超常人的成符率绘制而出,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波澜,当下,他还不想如此耀眼,成为众矢之的。
又如,天翅万里符、太猿崩山符、千层山符、血遁符、铜罡不破符以及影符更是不能泄露丝毫,除非这些符已大量现世,他才会露上一手。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名声在外的灵符,让糜天华和沉血门寻到一些有关自己的蛛丝马迹。
他在令牌上飞快打出几个法诀,分别要了一万份若风符和一万份绝身符的材料。
不一会儿,让王路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两个深灰色储物袋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中,连他都不知道它们到底从何而来,这让他隐隐的想到了与妙念宗争锋了三十万年之久风衍宗的银色灵符。
两者均有异曲同工之妙,妙不可言。
这可都是,大道排名前十的空间大道才具有的、超凡脱俗的逆天神通。
唉,他也只能暗自叹息。
银宫中,当他破解刀瀑之谜,踏入那个不知道已存在了多么久远的木屋中时,摆在他面前的那枚银色玉简,他是多么的想要伸手去拿。
现在看来,如果取下了,或许,他已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只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枚至今都令他无从下手的绿色玉简。
由此及彼,在见识到空间大道的非凡后,王路不由哂然一笑:
时间无法逆转,就算回到当初,让他再选一次,说不定,更会让他无法抉择。
单手一扬,在神识和法力的配合下,一个深灰色储物袋灰光大放,无数的灵花灵草灵果灵木灵叶灵根,各种稀有矿物和妖兽材料“噼里啪啦”地源源不断、整整齐齐地堆积在房间中,很快便占据了大半个房间。
王路驾轻就熟,五十二种若风符的各种灵材彼此交融,在神识、法力以及灵火的熔解下合而为一,不多时,一份若风符符引被他调和而出。
紧接着,一块淡红色半个巴掌大、妖兽巡风兽腹部的柔软皮肤被他展开于木桌上,“墨隐”破空而来,他深深吐出一口气,默念着《六符册》的开篇释义:
制符之道在于凝气聚神,起笔于苍茫间,运笔于细微处,收笔于清风之过......
似天马行空,洒脱不羁;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处于绘符天地中的王路专注又恣意,肆意却从容,他如痴如醉地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漫天灵符中。
一个月,三千份若风符材料被消耗一空,成符一百张。
第二个月,四千份,成符二百张。
第三个月,三千份,成符一百六十六张。
总计一万份,成符四百六十六张,成符比例来到了一比二十一的超高概率。
看着满地的废符,王路默然不语,轻轻一招,满地废符,烧成灰烬,四百六十六枚氤氲着极淡银光的若风符被他收入深灰色储物袋。
他来到修炼室,倒头就睡。
两天过去,王路从睡梦中醒来,精神饱满下,再次走进绘符室,三个月之久竟然只完成了一万份若风符,这令他对自己非常不满。
在他的认真总结和反思中,自己还是忽略了勤能补拙、天道酬勤的至理,就算他再如何天赋异禀,也需要千锤百炼,才能令自己的符艺炉火纯青,进而信手拈来。
“喝!”
锐利明澈的双眼,好似在告诫着他自己,万不能骄傲自满,一切都得从头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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